距长安城十里的大路上,有一支官差的车队,车队中间有一群穿着各异的僧侣、道士,按理说有官府护送,这些大神们是应该高兴的,不过,现在的这支队伍中高人们却一个个都哭丧着脸。
能特么高兴吗,他们都是刑部的差役挨个“请”来的,说什么观摩朝廷处理邪教,这特么不是就看杀人嘛,傻子都知道东宫的那位是在给他们做娃样子!
而且这次还没有派出经验丰富的干吏,反而派出了程家这么两个不精不虎的东西,多找几辆大一点车很难吗?为什么把各派混装呢,又不是压老子们上刑场,干嘛呀!
“李道友,你可是朝廷的命官,钦天监的监正,为什么两位程将军不给你单独的安排一下呢!”,净土寺方丈-法恚合十了手,笑眯眯的看着这李淳风。
你这牛鼻子平时不牛吗?仗着你们道门是国教,又和皇室来往颇多,处处装着大个,这回咋了,连个单独的车都弄不到。来吧,当着诸位道友的面儿解释下吧,你们还特么是国教吗?
“大师,你脑袋没什么毛病吧!咱们可是被太子的手谕和刑部的牌票传来的,外面的那些丘八都是东宫的虎狼之师,不要说道爷我一个小小的五品钦天监,就特么国公又怎么样,不知道的话想想宇文士及。”
“再说程家那两个缺心眼的家伙,那是能讲清道理的人吗?整个一人事不懂,知道的他们身份是官军,不知道还特么以瓦岗寨的马匪呢!
哎,我说大师,崔夫人不是你们净土寺的香客吗?你和他们程家有交情啊,你怎么不去套套交情啊!”
李淳风用戏谑的眼神挑逗了一下跟他说俏皮话的和尚,有什么啊,大伙虽然平时都和达官显贵有些交情,但东宫的人可不吃这套,没有太子的话,你就是真神仙,也特么的老实的带着,今儿这些假的,要想不遭大罪,最好乖乖地配合的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这样,被李淳风怼的没话的法恚和大伙一起,都望着车的顶盖,不再多说了,现在大伙只希望东宫这些丘八待会干活的时候能干净点,别弄得太血腥,影响大伙食欲。......
稍时,程家哥俩带着队伍就到达了距离长安城三十多里大秦寺,说来也巧,今儿来的信徒还不少,看着这么多官兵围了上来,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地向后连着退了好长一段距离,大伙儿都知道,丘八们既然拔出了横刀,那就是要杀人的,谁也不想去触这个眉头。
“两位将军,我是大秦寺的主教,我叫阿罗本,不知道你们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是有什么呢?.......”,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域人,穿着样式古怪的袍子走了出来,还用什么蹩脚的汉语连说带比划的跟程家兄弟交流。
停,听着这个长得跟兽一样的家伙跟自己在这掰扯,程处弼挖了挖耳朵后,抬手打断了他,随即面带不屑的说道:“套什么近乎啊,你们在大唐传教,有礼部颁给的批文吗?
还有,根据唐律,只有唐人可以在我唐买卖土地,你们有户籍吗?又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在这盖寺院,广纳门徒呢!”
“不不不,将军,我们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给贵国的礼部上书了,可是他们一直也都没有批复啊,再说我们盖寺院,也是为了让世人从愚昧中走出来,教人向善,传播上帝的福音!”
呵呵呵......,看着这几个神棍不停的在胸口比划着,然后再把举着不知道从那弄来的十字型的架子,不停的念叨着什么阿门,程处亮见过不知死的,没见过这么不知死。
你说你们出来讨生活,不知道打听下当地的法规和民俗吗?在大唐,凡是官军找上门来,啥都不用说,乖乖地束手就擒得了,没有明确是命令和证据,朝廷会出动军队吗,真是可笑!
于是,程处亮从怀里掏出刑部的阁文后大声的念颂给在场的诸位听,好让这些景教的家伙和被忽悠的百姓知道,咱们是有理有据的,别特么觉得老子们冤枉了你们。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上帝的信徒和仆人,你们大唐的法律根本管不了我们。在我们的国家,只有异教徒才会如此的对待神职人员,难道你们大唐也是异教徒吗?”
哈哈哈......,听到阿罗本的话后,程家兄弟和一众官兵差役都轰然大笑起来,开始什么玩笑啊,上帝,那是个什么鬼东西,还能管着咱们爷们,扯淡呢。
程处亮上前走了两步,一边拍着阿罗本的脸一边说道:“金毛鬼,你给老子听请清了,不管你们在自己国家有多么的猖狂,在大唐必须遵纪守法,而且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只会听一个人的旨意,那就是当今陛下,所以你们那套在这根本就没用。”
话间,程处亮转身对士卒和差役们吩咐道:“把这些扰乱视听、蛊惑人心、图谋不轨的家伙都给老子吊到外面去打。然后再仔细辨别这些被蛊惑的百姓,主动退出景教的每人十鞭子,顽固不化的每人三十鞭子。”
就在士卒们开始上手抓人的时候,一个面色白净的青年拿着一把扇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还顺便喊了一声住手,程家兄弟定眼一看,还是特么冤家路窄,原来是武元庆这孙子!
只见这小白脸武元庆,一边惦着手中的扇子,面带不屑的说道:“程老二,程老三,你们不是去六率当兵了吗?咋地,东宫的规矩太严,把你们贬到刑部了。
贬到刑部就好好当差呗,出来讹人啊,看人家是番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