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仔,很能打嘛。”摊主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而后接过苏阳递过来的一张十块钱的港钞,笑道。
“学生仔罢了,在这里学人家当四九仔。”苏阳从烟盒当中掏出两根万宝路来,其中一根递给了那位摊主。
“我在这里混的时候,从来唔有人敢说罩这条街的,在这里混的肥仔强、花仔荣,都是新义安那几个大佬手下的头马,今天倒是长了见识,几个毛都冇长齐的学生仔跑过来罩这里。”
接过烟之后,吸了一口之后,那摊主的话便变得多了起来,露出一嘴被烟熏黄的牙齿来。
“这几个烂仔,也不过被人当枪使罢了。”苏阳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言道。
“鸿兴双虎的下山虎山猫,后生仔,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惹上这个麻烦的,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苏阳愣了下,不过想到在九龙城寨这片地方混的人,倒也便释然了。
......
“哗啦!”将头浸没在水池当中,过了约略半分钟左右才从水中探出头来,四散的水渍撒了逼仄的厕所一圈。
苏阳大口的喘了两口气,而后用湿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之后,对着镜中的自己端详起自己的脸来。
镜子当中的自己,消瘦了许多,脸上的棱角较之过往更加突出一些。一道横贯整个面部的刀疤粘在脸上,让整张脸变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在这团淤泥当中,越陷越深了。
......
将涣散的心思收了回来,桌案上墩放着一盏小巧的台灯,未曾干涸的朱砂还黏连在符笔的尖端。
苏阳喘了一口气,将摆在桌案上的那本残卷‘符箓’拿到了面前,
“敕封!”
声如洪钟!
“宿主可愿意耗损300点功德值,敕封残卷‘符箓’,注:每敕封一次会让记载更多一些。”
“是!”
摆置在桌案上的残卷‘符箓’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在这团淡淡金色光团当中,那卷‘符箓’慢慢的变得厚实了几分。
原本残缺的那页‘六丁六甲符’的记载,逐渐的恢复了原状。
在‘六丁六甲符’的后边,还有半张看上去像是被撕毁的书页,上边记载着‘落雷符’几个字样,
看来,‘六丁六甲符’也并非最后一种记录。
不过苏阳倒也不着急,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路还是得一步一步走,‘符箓’之道,在于平心静气,凝神静气便能够下笔如有神助。
将七星符笔取出,随即利用功德值又购买了两打符纸,将黄褐色的符纸慢慢的铺开在桌面上,衬着茫茫的夜色伏在桌案前描摹起符箓来。
六丁六甲符画法繁复杂陈,共计分作二六一十二种变化,其中涵盖有甲子符、甲戌符、甲申符、甲午符、甲辰符、甲寅符、丁卯符、丁巳符、丁未符、丁酉符、丁亥符、丁丑符。
也就是仅仅这一张符箓,便涵盖了其十二种符的画法,其繁复杂陈程度,可见一斑。
据传六丁六甲符乃是九天玄女传授予黄帝,以此符沟通天地之间的人与神的通道,其神秘性可见一斑。
仅这一道符,就需要整整十二张画法不同的符箓凑在一起,才算是完整的六丁六甲符。
其画法之繁复,少有符箓能够出其左右。
......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废纸篓当中已经堆满了黄色的符纸,一晚上的时候,什么成果都没有。
不过苏阳却也早有准备,他深知有些事本就急不来,便搁置下符笔搭在墨砚上边,而后舒展了一下身子,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滴滴滴——”大宇给苏阳买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所空寂的小屋子当中来回回荡着,苏阳带着一脸起床气的从床上起身。
“咩事啊?”
“阿阳啊,来上次咱们去的酒楼这里,我给你介绍几个大佬认识认识,对了,我还听那几个衰仔说你让山猫找来的几个烂仔围了,怎么样?乜事吧?”
“几个学生仔罢了,能有乜事啊!行,我马上就过去。”
苏阳粗略的收拾了一下,斑驳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已经过了六点,暮色逐渐的开始吞噬城寨。
屋子当中不知为何,若有若无的漂浮着些许的腐臭味,略有些难闻。
在地上还有一滩黑色的臭水,黏兮兮的,苏阳正打算出门的时候,正好踩了一脚,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毕竟要急着出门,苏阳倒也未曾在意这些细节,便将门随意的锁了起来,便匆忙的离去了。
“喂,阿阳,你终于到了啊,”
苏阳略有几分受宠若惊的坐在了酒桌上,桌前除却他与大宇之外,还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在关老爷诞辰的时候那位铜锣湾的扛把子,韩浩。
其余的两位则都面生,坐在中间的那位穿着一身褐色的西装,年龄已近中年,看上去沉稳健谈,谈吐间皆有几分不凡。
坐在其旁的那位,则是个中年女子,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自上而下斜着贯穿了整张面部,不过苏阳总觉的有几分眼熟。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鸿兴社的社长,蒋先生,蒋先生,这位就是我一直给你提到过的阿阳啊,他很能打的。”
对面的那个西装男子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苏阳不敢托大,同样面色谦卑的应了一声。
“这位呢,就是上一任钵兰街的揸fit,现在冇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