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鱼塘里养鱼呢?怎么犁地开垦呢?
杜云停还不想枯萎,他想盛开。
7777:【……】
它也情真意切地道:【你现在这样子,就跟遇见女鬼的书生一样,鬼迷心窍。】
不过人家书生都是想上,只有你是想被上。
杜云停摸摸下巴,只对鬼迷心窍这四个字不怎么满意,纠正:【这叫顾先生迷心窍。】
因为顾先生是鬼,所以才会稀罕;而不是因为稀罕鬼,所以才稀罕顾先生。这个前后因果关系,杜云停搞的不能再清。
他决定查查。
系统不吭声,由着他打开电脑自去搜索。网上的猎奇内容不少,大多是小说,杜云停接连看了几篇浓墨重彩描写女主角是如何生下鬼婴的篇章,不由得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看起来实在是不像能怀顾先生孩子的样,这会儿上头只有因为害怕而被激起来的细小的疙瘩。杜云停粗粗浏览过去,没有人把到底怎么和鬼开花浇水这件事说的清楚,一到重要环节就拉灯,用诸如“生命大和谐”“冰火两重天”之类的词汇匆匆对付过去。
他不高兴了,这就跟你冲着一锅红烧肉去,等上桌了才发现是盘子炒青菜一样,都让人失望。——平白无故拉的什么灯?
【谁说平白无故?】系统说,【分明严打。】
杜云停明白了,感情是严打堵塞了他前往幸福的道路。
他没能在网上搜罗到有用信息,直至晚上睡觉,都在担心用不了和谐膏的事。
没水浇这种事,是很容易显现出来的。杜云停上班时有点无精打采,对着电脑屏幕写着程序。
前两天与他一道加班的男同事经过了电梯那一件事,最近都下班下的早,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来加班,一过六点,便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杨达从他桌旁路过,正听见他嚷嚷的声音:“真是邪乎了!你们是没看见,陆澄往电梯口走的那架势,拦都拦不住——”
杨达眼睛微微一眯,脚步顿住了,停在原地听他讲话。有同事信,也有同事不信,不信这个的就说:“你瞎掰的吧?上哪儿这么邪门?”
男同事言之凿凿,要大家都去看监控,“我这骗你们干嘛?监控里头都记录的一清二楚——就差一点,陆澄差点连命都没了!”
“可我看陆澄挺正常的啊,”有人说,“他平常最怕这种东西了。”
杨达听了两耳朵,又扭过身去看坐在办公室那头的青年。杜云停仍旧对着电脑,手上动作并没停,飞快地做着手头工作,并没什么惊吓过后的模样。
杨达知道陆澄,陆澄从不瞒他,年幼时被鬼吓过许多次,如今光是听见鬼的话题就腿软。
他脚步一转,朝着杜云停的桌子走去,在上头轻轻一拍。
“陆澄,”他说,“写程序呢?”
杜云停抬头看他一眼,并不想和渣攻虚与委蛇,只简单道:“嗯。”
杨达没走,还探过头看他电脑屏幕。这一看,他在青年的桌上看见了一块血红色的玉佩,玉佩玉质清润通透,水头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上好货色;只是里头有丝丝缕缕的红色,像是人皮肤下头蔓延蜿蜒的血管,在里头流动。
他眼睛毒,知道这是好东西,瞳孔微微一张,又镇定下来,若无其事道:“这是什么?”
他伸手就去碰。手指还没探到那块玉,只觉得冷,冷的彻骨,指骨都发出了瑟瑟的响声。杨达打了个哆嗦,猛地把手收回来,手指上已然多出了一大片青紫,就好像把手浸透在了冰窟里。
他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你的?”
杜云停说:“是。”
他当着渣攻面,自然地把那一块玉拿起来了。比起杨达的剧烈反应,他拿起玉时,简直就像是拿起来了一个寻常物件,相当平常地握在了手里。
他问:“怎么?”
杨达说:“没什么。”
他心里头砰砰直跳,知道那玉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只可惜到不了他手里。杨达又想,陆澄如今连鬼也不怕了,难道就是这玉的功劳?
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平安符虽然能保他平安,却只在他不动歪心、不主动招惹的情况下有用。杨达尝过了下墓的甜头,并不甘心就此止步,他还想尝试更多。
他当初还没走到主墓室,那里头的财宝,已经足够他花上几百辈子。
要是有什么办法带出来,他往后岂不是可以活的更痛快?
杨达又多看了两眼玉,说:“陆澄,这块玉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随身带着?”
杜云停把鼠标一放,这会儿倒真的有些想笑了。他装作不懂,问渣攻:“为什么不是好东西?”
杨达神色踌躇,吞吞吐吐,半晌才道:“陆澄。你也知道你我八字相同,都容易撞邪——我撞的多了,对这些东西也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