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应对这种话,只能干巴巴地发出一个单音。
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都一定是要带礼物去的。
他继续说:“家里东西都挺全的,多拿了也吃不完。这样吧,我给你发个单子,明天你和阿姨过来的时候顺路带一下就好了。”
我应下,又听他胡言乱语说了好些不着边际的话。
挂了电话后,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一长串单子,发现这人还真的是不客气。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手机吵醒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闹钟,关了几下关不掉,这才意识到是徐北行的电话。
我正迷糊着,闭着眼就接起来,听见那边徐北行跟个变态一样:“小曦曦,醒了吗?”
我:“没。”
徐北行:“太阳晒屁股啦。”
我:“你放屁,我拉了窗帘。”
徐北行:“你今天要去我家呢,还记得吗?”
我:“啊。”
徐北行:“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呀。”
我:“啊你别急嘛。”
徐北行的语气非常诚恳:“说实话,我急,我今天中午好想吃菠萝饭,但家里没有菠萝了。”
我转头把脸埋进枕头:“我下午给你带啊……晚上再吃。”
此时徐北行却倔得像个小朋友:“不行,我今天中午一定要吃到菠萝饭。”
“可也来不及了呀。”我眯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
“来得及。”徐北行听起来异常开心,“所以我来接你了,带我一起去买菠萝好不好?小曦,开一下门吧。”
我醒了。
除夕当天,上午十点二十八分,徐北行带着一身冬天特有的凛冽气味,给我拜了个早年。
我天真地以为他让我开门,是开家里的防盗门。
却没想到我摇摇晃晃,在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就被他身上的香味冲了满脸。
好闻是好闻,只是他的手真的太凉了,将我的脖颈冰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妈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笑:“该!叫你起那么晚,小徐先生在客厅都等你一小时了!”
我妈不知道怎么,又改管他叫“小徐先生”了。
“在客厅等了一小时?”我嘲讽他,“手凉的人肾不好。”
“那是因为我刚刚出去清了下车上的雪。小曦,我的肾可是很好的。”
我正要恼,又被徐北行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糊住了脸。
毛绒绒,软乎乎的。
我抬手一摸就知道,是我妈织的新年围巾。
我呼了口气,将那条淡黄色的围巾拿下来要收好:“谢谢妈。”
我妈却出声了:“哎你还给人家,那是我给小徐先生织的,不是给你的!”
我:……
我定睛一看,那条围巾的另一端还缠在徐北行脖子上,而他被我扯得将脸凑过来,极近。
我连忙松开,将这种似羞似怒的情绪引到别的地方。
“妈你怎么给他也织了!”
我妈“啧”了声:“多大人了怎么嫉妒心还这么强,人家帮咱这么多,给他织条围巾怎么了——这是你的。”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她抛过来的那条红色围巾,愣了一秒,又转头瞅了一眼徐北行那条同款的明黄色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