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舟乃法宝级数的仙舟,一个时辰能飞遁两千里。任鸿一行人仅仅花费半个多时辰便来到玉龙泊上空。
玉传观是玄都宫分支,三百年前小楼真人以玄都司主的身份在外另开道统,立玉传观。彼时得道君皇帝加封为国师,玉传观正式传道。
三百年过去,玉传观虽说不上香火鼎盛,但也是入世道宗中有数的观院。
“这就是玉龙泊啊。”任鸿一行人站在船头,俯览下方风平浪静的碧泊。湖泊坐落于大地,宛如一块镶嵌在山河锦屏上的碧玉。
任鸿扭头问玉传观两位修士:“两位道友,你们到了自家地方,不应该做做东,帮我们向导讲解?”
玉传观二人面沉如水,这一路回家他俩心情越发低沉,更让任鸿怀疑他俩恐怕犯了什么禁忌,不然为何这般姿态?
傅书宝撇撇嘴,正要开口讥讽。但江焽赶忙打圆场:“我曾跟老师来过玉传观,就由我讲解吧。”
“玉龙泊位于黄河水系。三百年前,玉龙泊恶水泛滥,相传是妖龙作祟。后来小楼师伯来此降龙,在湖心立剑阁飞楼,镇压恶水后,玉龙泊风平浪静,再无洪涛。”
雷凌子:“我听闻小楼师伯乃玄都宫有数的剑仙。不知江师弟是否见过他?”
提及“江师弟”,玉传观二修士脸上多出几分古怪的笑,其中一人不阴不阳道:“这声‘江师弟’叫得倒是动听。只可惜,这辈分不好论了。”
雷凌子眼一眯,盯着玉传观二人,手下暗暗聚拢雷霆。
“好了,好了。大家在玉传观门口,切莫动手。”任鸿赶紧过去,以一道清微法力打散雷凌子聚拢的神霄雷法。
“原是一场误会,何必闹到这步?回头给许观主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江焽也道:“两位师兄,老师虚怀如谷,不会计较这些虚名。”
雷凌子和傅书宝初来乍到,看到许白观主的金丹修为后,直接口称“师兄”。许观主脾气好,也不以自己辈分压人,便默许这个称呼。
可二人跟江焽一路闲聊,从江焽话中才得知不对。
确实,许观主修为不高,他老师也只是一位元神真人。但那位老真人是跟道君们同辈,昔年太清大教主的记名弟子。许白作为这位老真人的记名弟子,论辈分算,等同昆仑二代弟子。也就是碧灵道君、秋玉这辈。
换言之,雷凌子二人应该称呼“师叔”。江焽才是他们的同辈。
但两个傻小子初来乍到,误以为许白观主跟他们修为仿佛,辈分自然类似,闹出一个大笑话。
这一路,没少被玉传观二人嘲讽。
任鸿劝架后,对江焽道:“快些把金鳞舟落下,咱们叩门去。”
江焽手捏法印,操控金鳞舟在玉龙泊畔徐徐落下。然后解释道:“玉楼水榭在玉龙泊中央,被玉传观设下禁法,不能御空而临,唯有驱船泊舟方可靠近水榭。我把金鳞舟化作水船,咱们划过去。”
金鳞舟从飞行模式转变为御水模式,四只巨大的飞轮船桨从舱内冒头,划过水波驱使金鳞舟驶向湖心。
可能是星魔帖的缘故,任鸿看到往来仙家络绎不绝,纷纷驾驭竹筏、木舟、画舫等工具,前往湖泊中心的水榭。
水榭藏身朦胧烟雨中,如幻似梦,远远望去,闪耀五色华光。
“那就是玉传观的玉楼水榭。”
玉楼水榭连绵八百米,一处处精美秀美的楼台回廊立于水中,依稀能看到道士们往来行走的身影。
任鸿一行人到来,任鸿将信函递给看门道士。不久便有知事道人将一行六人请入观内。
听雨堂,任鸿在这里看到如今玉传观的观主,小楼真人的三弟子。
观主刚把信函放下,看到江焽后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江师弟,许久不见,看来你也要开始玄都试炼了?”
江焽稽首见礼:“宋师兄好。”
许白、江焽别看境界低,但这一支辈分奇高。宋观主跨入灵胎之境,可按照玄都宫的规矩算,还要称呼许白一声“师叔”。
任鸿和雷凌子三人上前拜见。
看到三人,宋观主目光闪过异色:“本观主从信函上得知,我观两位不肖弟子跟昆仑冲突。在此,贫道先向三位昆仑高足赔罪。”
三位?
任鸿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观主误会了。在下身上的清微雷精气息,是近几日得一位前辈指点,并非昆仑天书所授。”
吓我一跳,差点以为身份暴露。
“清微仙府?”宋观主心中一突,面上不露声色,含笑道:“那倒是贫道错认了,望道友见谅。敢问道友在哪修行?”
“在下长青子,无名散人罢了。”任鸿轻描淡写遮掩过去,显然不愿提及。
但宋观主琢磨“长青子”身上的清微雷法,暗暗揣测:此人莫不是清微仙府挑选的弟子?清微派还真打算立起来啊?
昆仑派乾元峰另立清微仙府,在整个玄门都不是隐秘事。
乾元峰一门三道君,外加一位道君级别的顶级妖王。纵然跟东华派、真武阁比,都不见得逊色。如果真立成一派,玄门七大派立刻就是八大派了。
哪怕任鸿只是学了一点清微法门,宋观主也不敢视作普通散修。
观主客客气气跟任鸿等四人交谈,并命人将自家两个弟子送下去。
“师叔书信中说,这俩孽障以法术迷惑凡人。依着观规,罚他们下去思过十年。几位意下如何?”
任鸿扭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