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离开以后,乞颜嫣然叹了口气,便带着剩下的草原人,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永寿宫。
与此同时,整个永寿宫的讨论也变得起来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严御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方休,心里面竟然开始有些怀疑。
这位方少爷究竟有没有事?
若是没有事,为何这个时候,草原人都已经离开了,他还不起来?
想了想,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伸手招来了两名厂卫,开口吩咐道:“你们两个将方将军送到太医署,小心一点,不要让方将军再次受伤。”
经历了刚才那件事情,宫中,尤其是永寿宫中的厂卫,此刻全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再次犯什么错,出什么问题。
此刻,一听见严御医的话,忙不迭飞奔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连忙称是。
而后,俯身将方休抬了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送往太医署。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方休终于躺在了太医署的床上。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窗外有忙碌的太医学徒,全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
见到这一幕,他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其实,刚才栽赃诬陷七王子,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事先谋划,却没有想到取得了奇效。
当然,他的内心其实也是十分的明白,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局面,之所以七王子受到严惩,之所以自己能够浑水摸鱼,一切都是因为楚皇。
楚皇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不然,今天这个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最后的失败者说不定便是自己。
叹了口气,方休从桌子上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再一次,直面而又清晰的感受到了封建社会之中,皇帝权力的可怕。
一番感慨过后,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了开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太医走了过来。
一进房间,便是一阵诉苦。
“方将军,你差一点便将老夫害惨了!”
方休听见这话,却是毫不在意,反而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开口问道:“严御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害过严御医?”
严御医走到方休的面前,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而后,才匆匆开口道:“方将军,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有多么严重?”
方休听见这话,眨了眨眼,开口回答道:“欺君之罪,轻则问斩,重则株连九族......
只是,我等有没有犯下欺君之罪,严御医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严御医见方休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是十分的明白。
这件事情,装作不知道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只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这一次,咱们能够侥幸过关,以后便不再提及此事。
可是,方将军,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可千千万万不能再连累老夫了。
老夫上有老,下有小,可承受不起这等罪过。”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起身,拍了拍严御医的肩膀,笑道:“今日之事,多谢严御医了。
严御医还记得上次在方府吃的火锅吗?
马上便要冬天了,是吃火锅的好时候,到时候,本将军再请你吃火锅。”
严御医听见这话,脑海中不由自主便浮现出了火锅的形象。
可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上一次,方将军请老夫吃火锅,老夫的半条命差一点没了,这一次,方将军又要请老夫吃火锅,老夫差一点连家人都搭了进去。
若是如此,老夫倒希望方将军永远不要请老夫再吃火锅了。”
按照方休以前的脾气,若是听见这话,保不准上去就是两脚,将这不识好歹的严御医踢翻在地,然后再狠狠的踹上两脚。
然而,如今的方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方休,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这一次将人家给坑了,听见这话,倒没有说什么。
只是,起身,拍了拍严御医的肩膀,随口道:“本将军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在严御医这里待着了,告辞......”
他话音未落,便准备推门往外面走,只是还没有走几步,便被严御医伸手拦了下来。
“方将军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不然呢?”
严御医见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方将军啊,老夫刚刚才在陛下面前说过,你身负重伤,需要卧床静养十天半个月的,你就算是装也要装上一装吧......
不说陛下看见了怎么想,酒说永寿宫内,那么多的勋贵们,皇亲国戚们,看见了方将军你这么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他们又该怎么想?”
方休听见这话,嘴角撇了撇,本想说,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情。
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让这老头为难了,便躺了回去,随口道:“既然如此,我就再躺一会,除此之外,还要劳烦严御医去一趟方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