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似乎是觉得他没有听清,沐正宏提高声调,呵斥了一声。
那南宣候的二公子见到这一幕,眼睛顿时变得有些红了,咬了咬牙,却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营帐。
他是南宣候的二公子,虽然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可是比之一个小小的家将,地位却是要崇高了不少。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家将,竟然敢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实在是......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了咬牙,同时握紧了拳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方向,脑海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营帐里面。
另一个中郎将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看向自家主将,问道:“将军,他再如何废物,也是南宣候的二公子,咱们如此对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沐正宏听见这话,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他爹,我都不放在眼里,更可况是他!
放心,这世道已经变了,只要国公攻下京都城,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南宣候,便是什么定国公,护国公那也是给咱们端茶递水的下人!”
说完以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前面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有所了解?”
几个中郎将听见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回答道:“卑职的确已经听说了。”
“好,那你们是如何想的?”
“卑职......”
几个中郎将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的回答道:“若前方的情况真是如此,卑职等人只得在百姓们那里征召勇猛之士,为我先锋营探路。
除此之外,还有牛、羊、狗等,只是,短时间之内,恐怕找不到那么多的牲口,最后还是需要百姓们出一份力气。”
这话说的并不算委婉,几乎是十分直白的要把无辜的百姓们当作炮灰顶在最前面,为他们开路。
其实这样的办法也并不是他们想出来的,自几百年前开始,攻城的时候,就有把百姓顶在军阵前面的先例。
卑鄙且无耻,但的确很有用。
当然,这样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去用,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楚人而言。
用了一次,便意味着民心尽失,就是士卒们见了也会升起别的心思。
因而,这名中郎将提出这个方法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
别的不说,就算是最后没有真的如此做,可是他的话从这个营帐里面传了出去,也就意味着他的一生已经毁了大半。
沐正宏听见这话,脸上也是露出了沉重之色,仿佛在考虑这样的方法是否可行。
想了许久,终究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沉声道:“本将军已经修书一封,请国公定夺,我等如今还是先安静等待吧!”
............
京师,春风楼。
食客们聚集在一起,喝着一醉方休,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最近京师里面发生的许多趣事。
这段时间,最大的趣事毫无疑问自然就是方府公子借银子买宅子的事情了。
“你们说,这方府公子究竟是如何想的,这个时候买宅子,买宅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借银子去买宅子,这......
旁人卖都卖不掉,他还想着买,哎......”
一个中年男人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看向另外一个人,开口说道。
旁边那人同样摇了摇头,说道:“想不通,看不懂,这方府公子的确是要比咱们聪明许多,可是不知道如今怎么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另一个人听见这话,却是有些不屑的道:“什么聪明许多,不过是仗着背后有安平伯在撑着罢了!
若是我爹是安平伯,莫说什么春风楼,竹轩斋,什么样的商铺,我开不起来!?”
众人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都没有接话。
因为他们心里面明白,这春风楼、竹轩斋和京师大剧院等一众商铺能够脱颖而出,绝非是方府的缘故。
要知道,这京师里面,地位丝毫不弱于安平伯府的府邸可是不下于十几处,如何他们就没能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
究其原因,还是方府这位少爷有大才能......
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
虽是如此说,可是他借银子卖宅子这件事情,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朝廷同时与沐氏叛军和乞颜部开战,可正是乱世,这个时候,最不值钱的东西,除了古董字画就是宅子了。
多少的商贾想要把自己的宅子卖出去,放在牙行那里挂了一个低价,都卖不出去......
谁成想还有人要买的。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只能使猜测一句:“兴许......新安伯的脑疾又犯了?”
脑疾又犯了......
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于是,其余几人也都是纷纷附和:“对,应该是脑疾复发了。”
“听说太医署的神医扁池扁大夫便是新安伯的弟子,为何连一个脑疾都治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脑疾可是一个好东西,寻常人想要得都得不上,为何要治好?”
“此话何意?”
“你想想看,当初宁王府宴的时候,若是新安伯没有脑疾,砍去了那猪头公子的一只手臂,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宁王府吗?
若是新安伯没有脑疾,他敢在京师大剧院公然贩售那亲军校阅的门票吗?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下便是说都要说上半个时辰,你说,这个脑疾......他该不该治?”
“原来如此,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