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方府的大门。
甚至有些人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人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在皇宫外,他们不紧张,即便面对的是天子和几位阁老,面对的是整个朝廷。
可是面对新安候的时候,他们却是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说来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们的心里面其实都很清楚,天子和阁老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甚至会好好的安抚他们,避免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妥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他们是士子,是读书人,是这朝廷未来的脊梁。
可是新安候就不一样了。
他是武勋,又有脑疾,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若是他现在就提着兵器,一出来就横冲直撞的,他们都相信有这个可能。
“呼——”
有人吐了一口气,盯着那大门,表情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都要有文人风骨!
无论面前的新安候究竟做什么,自己都不可以后退一步!
士子们都是抱着这个心态,死死的盯着方府的大门。
吱呀——
大门彻底的打开,一道身影渐渐的显现。
一个身穿布衣的小厮怔怔的看着面前成千上万的人,有些懵。
尤其是这些人的目光还都是放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在前面的一部分,此时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他们明白,这一定是新安候刻意为之。
不然,有谁会是从前门离开的?
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这些最基本的规矩自然还是清楚的。
这是新安候故意为之,故意为之啊!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群人都是愤怒的看向那掏粪工,就要上前理论。
然而,这个时候,那掏粪工却是不明所以的往前走了一步。
开口问道:“哥几个,在这干啥呢?”
掏粪工的声音传来的同时,那股刺鼻的气味也是席卷而来。
士子们想要说话,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一个个的都是崩溃了。
“呕——”
下一秒,有人忍受不住,竟是吐了出来。
士子们见到这一幕,表情愤怒的同时,显得十分的凝重。
他们明白了。
新安候这不止是在故意恶心他们,还是在刁难他们。
想要用这东西来逼走他们!
这......不亏是新安候,好歹毒的计策!
不止是士子们,就是那礼部右侍郎此时此刻也是明白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愤怒。
反而是眼眸一亮。
心里面默默的道:“竟然还可以这样?”
说实话,这个计策,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一是礼仪。
二是......名誉。
若是礼部用了这种策略对待这些读书人们。
不用说什么诗词歌赋。
就是唾沫星子也能把礼部给淹了。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
这个方法真的是神策,十分的高效。
别看这手段好似是无比的卑劣。
可是,只要有用,卑劣一些又有什么?
读书人们最为忌讳的是什么?
不就是这个脏污之物吗?
别说是读书人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读过书的百姓,也是忌讳这些啊!
最为重要的是,这手段的确是很符合新安候的风格。
毕竟他可是一位不怕骂的主儿。
除了言官能够上书骂骂他。
这些读书人的诗词歌赋,对他来说,那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
竹轩斋可是养了一批能够写出好的诗词歌赋的人。
尤其是那些科举不中,诗词歌赋却是很强的人,竹轩斋花了不少银子拉拢。
最为重要的是竹轩斋还掌握了报纸。
这几个月。
但凡是有人做诗词骂新安候。
第二天,竹轩斋的头版头条就会是竹轩斋的文人墨客反骂回去的诗词歌赋。
一个人怎么也比不上几十个人。
而且人家还是刊登在报纸之上。
因此,这些读书人们拿人家还真就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认栽。
这不......
已经有士子开始往后撤了。
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动用一兵一卒,就达到了这么神奇的效果。
简直是妙啊!
礼部侍郎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虽然对这种行为十分的不耻,仍然是忍不住的在心里面赞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