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怪人堂的智囊型人物,纸探花在全是怪人的怪人堂显得很特别,除了终日呼呼大睡的堂主梦老怪之外,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可是话又说回来,梦老怪全年清醒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根本没时间去质疑纸探花,所以在怪人堂,一旦纸探花做出决定,基本没人可以起来,准备离开。
但是,纸探花却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见到这种情况,钱大少先是一怔,随即也坐了回去。
霍三爷却是眼眸一跳,不动声色地和苏妲己对视一眼,悄悄用口型说:“还真让家主猜着了!”
苏妲己心领神会,微笑看着纸探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应该就是怪人堂的探花郎谭纸谭先生吧。”
纸探花放下茶杯,回以微笑:“苏小姐也知道我?”
苏妲己颔首,轻笑:“我男人离开前有过交代,如果怪人堂的再来,对那些闲杂人等可以无视,但唯独不能轻慢探花郎先生。”
说着话时,苏妲己还不忘瞥了钱大少一眼,意思很明确:老娘说的闲杂人等就是你! 钱大少的脸色顿时变得起身,横眉怒怼钱大少。
然而,苏妲己却是一派风轻云淡,看都没看钱大少一眼,捧起茶杯,朝着纸探花微笑:“这茶叫冰原毛峰,整个冰原三年产量也不过一斤,虽比不上怪人堂的大梦观音,但终究也算过得去,先生大可尝尝。”
话音落,纸探花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女人,许久。
然后,他突然笑起来,感慨:“难怪谢牧会将整个大漠的生意都交给苏小姐,谭某此时却是真的懂了。”
苏妲己浅笑:“先生谬赞了。”
原本这只是客套话,但纸探花却是一本正经道:“谭某向来高傲,极少夸人,所以苏小姐切不可以为谭某在与你客套,当真是小姐之定力令人钦佩……” 说到这,纸探花指着身旁怒气冲冲的钱大少,微笑:“我这兄弟,修为虽然稀松平常,但据我所知,如今整个霍家应该没人能拦的住他,苏小姐对上我这兄弟,却是丝毫不惧,如何不让谭某钦佩,额……” 纸探花正说着,突然发现对面的苏妲己脸上露出奇怪之色,语气一顿,试探:“苏小姐为什么是这个表情,难道谭某说的不对吗?”
苏妲己咯咯直笑,解释:“先生误会了,我之所以不担心这家伙的威胁,不是因为我临危不惧,而是我根本就不害怕。”
纸探花有些迟疑,不害怕和临危不惧……不是一个意思吗?
“是我表述有问题……”苏妲己察觉到了纸探花的疑惑,进一步解释,“这么说吧,你身边的这个财迷,虽然修为远超过目前我家的所有人,但是只要我还在这座宅子里,他就根本伤害不到我,相反,他的生死却是在我的一念之下。”
说到这,苏妲己眼中闪过一抹骄傲之色,意味深长:“谭先生,你怕是对阵法一道,不太精通吧。”
只最后这一句话,纸探花心里突然极为不安,对于阵法一道,他的确算不上精通,顶多只是懂些皮毛而已,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弱项。
但是听完苏妲己的‘提醒’,纸探花当即精神紧绷,用他那仅通皮毛的阵法知识来感知周围化境。
然后,一股子直指灵魂深处的恐怖气息扑面而来,吓得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就听到苏妲己笑着说:“我家那个男人啊是个家耗子,没事就喜欢把他的窝弄的结结实实的……” “……别的地方不说,单就霍宅地下的阵法,经他手就已经强化过大大小小十几次了。”
“我们家有个家臣叫孙禹,你们应该听说过,他是个阵法天才,我男人和他以师兄弟论,俩人关系好的不得了……” “你们知道他在见过霍家这里的阵法后说什么吗?
他沉默了老半天,最后从仰天感叹:谢师兄肯定有被迫害妄想症,真替那些打算对霍家意图不轨的人感到惋惜。”
苏妲己洋洋洒洒说了好一阵,她每说一句话,纸探花的脸色就难看几分,说到最后,纸探花的额头甚至都露出了细汗,心神显然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了。
终于,纸探花崩不住了,拱手:“谢夫人,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来和贵府商量购买店铺的事情的,我们怪人堂打算将现在租赁的两间店铺买过来,价钱您看着定。”
听到这话,一旁的钱大少脸色嗖地就变了,猛地看向纸探花,压低声音质问:“什么叫价钱她定?
咱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闭嘴!!”
纸探花狠狠瞪了钱大少一眼,转而冲着苏妲己微笑:“谢夫人,我知道贵府的店铺向来是只租不卖的,这样吧,您和家里商量一下,我们该日再拜访。”
说完,纸探花拉着钱大少扭头就走,至于那些被绑来的大漠武者,根本提都没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