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撩起车帘吩咐道,“去驿馆。”
马车又缓缓动起来,刘青看着车轮滚滚揩了揩额头上的薄汗。后几日他又发现,清平郡主一不赴宴二不接献礼三不见官员,闭门羹吃过后不论底下人怎么劝他都只摆手,他年事已高早就不求高升,索x_i,ng落得轻松。
春城神针门的山庄建造的十分宏大气派,经孙家人百年不断扩建东西墙相距一里有余,因为盛事更是被装点的喜气洋洋。江湖英雄兵分各路络绎抵达春城,孙残照早已在三日前便携二子及门下弟子在庄门前迎候宾客,偌大的山庄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寿礼前日容澄才与容澈来到这神针门山庄,容澄递上邀帖与贺礼同孙残照拱手见礼,笑道,“天一十二贺孙掌门大寿之喜。”
“十二公子能来我神针门已是蓬荜生辉,公子快里面请。”孙残照亲自将他们领进山庄并吩咐弟子将他们带去东面厢房。
程浩一行人早他们一天住进东厢房,两拨人打了照面行了见礼,程一柳只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放在白青桐脸上,白青桐面色不改眼中无物与他擦肩,程一柳一时失态竟想伸手去抓她,却被眼疾手快的春绵一掌拍了回去。
春绵恶狠狠地道,“再看,我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说着还做了个挖眼睛的动作。
程一柳面露窘色,说话的语气倒不见退让,“你放肆。”
容澄脚步未停并不在意此刻的争执,春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迈开脚步追了过去,留程一柳在原地咬牙切齿怒气难消。程一柳愈发的怀恨十二公子,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他早已是当今武林盟主,白青桐也早已归他莫属,他将手中长剑捏的咯吱作响。
中庭地白树栖鸦,月满照西楼。偌大的山庄经白日的吵嚷逐渐平静下来,厢房内烛火微微,他们独自在房或坐或卧,各怀心事。因为无风夜更显寂静,忽的寒鸦一声凄叫,尾音惨厉的拉长,扑腾着翅膀飞出了院墙。
翌日清晨不知从哪吹来了大片的云,闭日封天,y-in空万里。容澄自房内踏出来只见到白青桐在院中练剑,程一柳持剑在一旁欲上前痴缠,白青桐旁若无人只把长月舞得剑花乱转,她余光瞥见容澄停下手中的剑,唤了声,“公子。”
容澄问道,“阿澈怎么没在这练剑?”
程一柳热切又贪恋的双眼这才看到容澄的出现,他淡扫容澄并不将其放在眼中,只是对白青桐说道,“青桐刚才的剑舞得出神入化,不如师兄来陪你过两招如何?”
白青桐并不理会他,只答道,“清平郡主说此地太小不宜练剑。”
容澄点了点头,又含笑道,“青桐,随我去用早膳。”容澄转身,白青桐抬脚随她一道离开,至始至终这两人都未将程一柳放在眼里,程一柳只觉屈辱难当。
今日是孙残照寿宴头一日原以为会从早闹哄到晚上,可容澄与容澈对杀几盘后也不见有人来请观礼,虽并不在意这场寿宴但心下多少有些奇怪。这种奇怪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下午,外面才有了乱哄哄的嘈杂声,二人同时放下手中棋子仔细辨听,间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在来回跑动。
不多时就有神针门弟子在门外请道,“十二公子,程盟主请你去正厅有事商议。”
容澄与容澈相视,稍显意外,“程浩相邀,为何不是孙残照?”
容澈眉峰乍起,只道,“去瞧一瞧便知。”
各大掌门齐聚大殿众弟子站在他们身后,皆是面色凝重不语,见容澄一行人踏进正厅只浅浅的颔首见礼,继而又是各怀心事,满室肃静。
程浩立于正前方的主座前,左右站着余大千跟程一柳,他开口道,“十二公子请落座,老夫有要事要与诸位说。”
他们一行来的最晚只在列尾站定,小福不知从来搬来一张椅子置于容澄座椅一侧,容澈落座后小福同其他站到了她们身后。
这是白青桐摘下面纱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袅袅娜娜的身姿清清冷冷的神情无不令人神往,众人皆是一壁倍感失态一壁又不忍转睛。温柔乡英雄冢,江湖多少豪杰愿为这武林第一美人折腰,可惜白青桐人虽在这里心却未曾留在凡尘。
程浩灰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声音洪亮,他道,“诸位可是在奇怪是老夫请大家齐聚大堂却不见孙掌门的踪影?”他见众人纷纷点头,不知哪来的怒气咬牙道,“诸位可知如今孙掌门已遭人毒手命丧黄泉。”
众人大惊,有人问道,“是何人所为?”
程浩摇头,无不痛惜,“孙二公子一早去请孙掌门时发现房门虚掩,入内后房中凌乱是打斗的痕迹,而孙掌门被人一剑封喉气绝身亡,孙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如此大事怎地不见孙家两位公子?”众人又是一阵交头议论。
余大千见程浩不忍再说下去,便抬手按捺住众人接着道,“孙大公子也被杀手一剑封喉死在房中,孙二公子遭此变故强打着j-i,ng神,现在已出庄搜寻孙夫人下落了。”
“孙夫人定是被凶手掳了去,盟主我等愿派门下弟子相助二公子及早寻回夫人,好为孙掌门报仇雪恨。”众人同仇敌忾,誓要手刃凶手。
容澄神色如常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要在各门派齐聚这里才动手,是杀手太过猖狂不将整个武林放在眼内,还是想明知故犯另有企图。容澈的心思与她一样,她淡漠的眼神投向屋外,只觉这些正义之言十分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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