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门口翻背包找钥匙,他才惊讶的发现,他上午送出去的用来行贿的信封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厚度是一点都没变。这是白贺炜趁他睡着了之后放回来的还是在他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悄悄塞进来的?郑亦在想,自己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该怎么和领导交代啊。
他进屋之后在客厅里兜了好几圈,鼓足了勇气第一次拨通了白贺炜的手机,白贺炜很快就接了电话。
“白所……信封……”
白贺炜的声音很小,郑亦听见他说:“我开会呢,等会儿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郑亦把信封又塞回到包里,干脆收拾东西去澡堂洗澡了。
浑身的疲惫都随着热水和搓澡师傅的按摩流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种疲乏,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估计是白贺炜还没开完会,微信倒是有两条,竟然都是白贺炜发的:“以后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不需要做。”“还有,你回去没法交代的话,让他给我打电话。”
霎时间,郑亦也不纠结了,白贺炜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真的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就差写“爱你”两个字给白贺炜发过去了。
白贺炜一直以来就没变过,就像大学的时候那样。
当年,郑亦当了班委之后,便拜托了尤冰去打听怎么进学生会的事儿,尤冰第二天就兴高采烈的跟他说院学生会的办公室缺一个干事负责日常杂事,体育部的那个学姐愿意帮着引荐一下,结果当天晚上,会办就让他过去面试,怎么都没想到,白贺炜竟然也在。
他从尤冰那里得知,一般院系的学生会会长是从大二或者大三开始做,到了大四出去实习或者忙着考研就卸任了。白贺炜在院学生会做会长的两年,是他们资源学院在整个学校中最风生水起的时段了。不管是校内活动,校外联谊,以及举办各类讲座竞赛,都是整个林业大学最最出彩的,很多学院是要以资源学院为标杆和目标去努力的。
白贺炜在大四卸任,院系领导都觉得挺遗憾的。等白贺炜进了研究生院之后,院里学工部的老师亲自出面,又让白贺炜当起了名誉会长,也参与到学生会的日常工作中,只是他平时忙,偶尔过来指导一下,尽管这样,学生会的人都把他当菩萨供着的。
郑亦这次的面试表现就要比选班委的时候好多了,说话条理清晰,而且他又长了一副老实相,面试的几个人跟白贺炜商量了一下,就同意让他进了学生会。郑亦觉得还挺简单,而且更开心的是,他又多了个机会能和白贺炜相处了。
大学的学习生活十分自在,想要认真学习可以,想混日子更是方便,听同寝室的几个人说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成绩都还不错,郑亦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他们中间脑子最不灵光的那个,谁知除了他和尤冰,剩下的四个开始沉迷于上网,整天混迹于网吧中,连课都不上,他们甚至还鼓动郑亦一起,郑亦想想自己的家庭条件,还是决定把心思都放在学习和学生会的工作上。
郑亦的这个专业,大一只是一些基础课,高数、英语、化学这三门是占学分分量最重,老师上课讲得如梦似幻,课后作业又非常难,郑亦本来就不太聪明,高中的时候就是靠勤奋,现在也只能更加勤奋一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他除了平时花在学生会的功夫和班里的一些杂事,剩下的时间都在泡图书馆和琢磨怎么才能更接近白贺炜一些,可是他发现,虽然自己一步步的在往白贺炜身边靠拢而努力,可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贺炜却离得他越来越远。
一周一次的由白贺炜主持的班委会再一次召开,在会上,白贺炜说:“我最近忙,从下周开始,会议就变成一个月一次,嗯,你们记一下我的手机号,有处理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他们原本只有白贺炜的寝室的电话号码,当白贺炜念出自己那一长串的手机号时,郑亦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当天晚上,郑亦睡觉前,捧着自己的那部黑白屏的小手机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等睡着了,他梦里都是在给白贺炜打电话。
郑亦慢慢的发现,在学生会的部长例会也很难看见白贺炜的身影了,他好奇问问学长学姐,他们的回答也是出奇的一致:“白学长他和教授做项目呢,没什么时间。”郑亦班里还没发生什么太大的事儿,一个月一次的班委例会一般都能解决,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单独给白贺炜打电话的必要。
可就在学期中的结课考试里,同寝室的何奈因为平时不怎么学习,为了不挂科,在考试的时候作弊被抓到了,省林业大学对于考场作弊的惩罚是很严格的,情节严重的会直接开除学籍,即使记过可能也会影响到以后拿毕业证和学位证。郑亦作为班委在考试结束之后直接被叫到了院办,何奈一大小伙子哭得是稀里哗啦的,听得他都心酸,学院老师的意见是看他认错态度挺好的,不开除可以,但要给记个大过。郑亦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个,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师求情才好,就在这时,他想到了白贺炜,不知道他能不能给自己点儿意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简单说了情况,白贺炜对他说:“别急,我过去看看。”
白贺炜是他们班的代理班主任,由他出面跟院办老师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沟通的,处分只给到严重警告,并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