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愤愤道，“就只有这一句话，我看连串供都算不上，摆明了就是商量好了不说话呗。我和juin还问了其他村民，那些人围观的时候特来劲儿，指指点点的样子跟自己知道凶手是谁似的，就差没把杀人过程都讲得一清二楚了。结果我们一去问，没人说一句有用的，反反复复还是两句话：‘胡志人缘不好。’‘胡志是个混蛋。’我们实在问不出来啥。”

蔡徐坤叹了口气，指指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子异，“明天你去问，给他们俩上一课。你们俩，好好学学怎么套话吧。”

第四章

3.4夜谈

（一）

小鬼和juin挨了训，略有点不服气地鼓鼓嘴，和彼此对视了一眼。朱正廷见了，微笑道：“你们要是想打赌，赌子异能不能套出来是没用的，倒不如赌多久能套出来。”

juin眼睛一亮，冲小鬼打了几个手势，小鬼点点头，又拿问询的眼神看向范丞丞。范丞丞接收到眼神的讯号，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什么。

这三人的小动作落在蔡徐坤眼里，组长大声清了清嗓子：“行啦行啦，你们俩迟早也把丞丞带坏了。法医呢？”

林彦俊站起身，把一沓照片分给众人。接到照片的人略瞟了一眼，都偷偷把照片翻了一个面儿，扣在桌子上，谁也没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只有尤长靖端详着照片，似乎很满意似的，对王子异笑得灿烂：“呀子异，照片拍得不错嘛，很有天赋啊。有没有兴趣扩展一下专业呀？”

王子异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变白了，正不知如何委婉地拒绝尤长靖的邀请，林彦俊的突然开口帮他解了围。

“死者的死亡时间在4到5天之前。死因是颅脑损伤，额部和枕部都曾受过击打，致伤工具是平整的钝性物体。枕部的伤更重，骨折线之间有截断，说明曾多次受力，应该是最终致死的原因。身上没有其他明显伤痕。”林彦俊一边说着，一边举着解剖照片，用记号笔在照片上圈出重点。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没有人把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照片上，全组人都认真地盯着他的脸。林彦俊心虚地一摸脸，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今天自己特别的帅气吧，林彦俊想。

蔡徐坤微微皱眉，“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被人用钝器多次击打，身上却没有任何防卫伤？”

小鬼大咧咧地道：“没啥奇怪的啊，先一闷棍给人抡晕了，就不能防卫了呗。”

林彦俊点点头，表示同意小鬼的猜想。

“这个死者有两处受伤，会不会是两个凶手同时攻击啊？”陈立农在一旁慢慢开口，“刚刚不是说，有两个人在死者家门口放鞭炮吗？”

小鬼撇撇嘴，“杀完人还跑人门口儿放鞭炮，这心理素质也忒强大了吧？”

蔡徐坤不置可否，“总之现在比较明确的矛盾点，只有死者和同村村民王天宝、聂小全的矛盾，先把这个搞清楚吧。但死者人缘这么差，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矛盾点，我们还得仔细挖掘。”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蔡徐坤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望一眼窗外已深沉的夜色，转头道，“对了，局里说，我们往返茂区太浪费时间，让我们在这儿办完这个案子再回市局。”

范丞丞挠挠头：“老大，我们睡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