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不过的教室，正常不过的课堂，正常不过的人。

莫晓枫环视着四周为自己的神经大条感到可笑，闷声随意得翻开书，一片小纸片出现在眼前——

红色的饱满得晕染开来的“死”字！液体还在顺着笔画向周围滴淌，滋起丝丝的小勾冲向了莫晓枫的眼睛——

吓！莫晓枫捂住了即将叫出的嘴，低头四下看了看，却迎上祭东城冰冷的眼眸——额！莫晓枫吞咽着低下头将书翻了几页，盖住了那一张。

心口被石头硌着生疼，脑袋乱成一团麻，怔怔得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公式。

什么……到底是什么盯上了我？莫晓枫的手指不停得戳着纸张，喉咙里被永远无法吞咽下去的东西淹没着，影响着呼吸。

“帮我……”

吓！莫晓枫神经兮兮得四下瞅着。

同学们都在座位上，程明老师的声音洪亮的充满着教室，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异常。

莫晓枫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哭笑不得，无奈得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帮我……”

那个声音低沉沙哑，幽幽的空洞，刺得头皮酥酥麻麻。莫晓枫惊慌得抬起头，正好对上祭东成的视线。处在斜对侧的祭东城正支着脑袋瞅着他，看样子他观察莫晓枫已经很久了。

莫晓枫暗想：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吧……毕竟祭东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莫晓枫的脸阵阵发烫，默默得将视线转移到了左侧，一抹蓝色的魂灵擦过桌边，莫晓枫吞咽得抬头，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一个透明的蓝色魂灵正站在自己的身边，空洞的眼神好似被挖去了双眼，还在滴血，颗颗掉落在书桌上的饱满血珠晕染开来，有的滴落在了莫晓枫的手边，嘶嘶冒起了黑丝——

“啊！”莫晓枫一个站起身体跌撞得倒下。

“没事吧？”回神之间，程明老师已经站到了身边，周围一片哗然。

莫晓枫咧着嘴，尴尬得低着头，苍白的脸抽搐着，“没……没事……”

“好，继续。”

莫晓枫站起身扶起倒下的椅子，抬眼之际，女孩依旧站在那里，星星点点的好似在消逝，莫晓枫倒吸了口凉气，顶在了身后的桌子。不巧的是，那张是坐在自己右侧的元良的桌子。

元良一脸嫌弃得将书本往跟前放了放，对影响到自己学习的莫晓枫感到非常不满，莫晓枫连连低头道歉。慢慢挤进椅子靠着右半截坐了下来，元良不停得瞪他，莫晓枫尴尬得陪脸笑着拿起了书，眼睛不停得瞥视着左侧那抹蓝色，期待她快点离开。

“第三排左边第二个是我的位置……”

女鬼碎碎叨叨的y-in冷声音，敲击着莫晓枫已经几乎崩溃的神经，冷汗顺着莫晓枫惨白的脸颊流淌下来，她在说什么。

“我是晓晓……”

晓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莫晓枫将书立起遮挡着，手在不停得抖动，带动着书也止不住的颤抖。那双因为恐惧而鼓起血丝的眼睛透着书本顶端环视着四周，却再次迎上祭东城那冰冷的眼眸，我个天！他不会一直盯着我看吧？

“帮帮我……”冰冷的温度漫过手臂，一只虚虚的吊着残r_ou_的手抓住了莫晓枫的胳膊，莫晓枫终于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莫晓枫眨动着双眼，他的世界已经僵化得无法动弹，抬眼间才发现是祭东成。

“东成同学这是——”

“老师，他不舒服，我送他去医务室。”祭东成扛起莫晓枫就走，那种土匪抢女人似的简单粗暴动作在祭东成这个公众男神身上流露着霸道总裁的意味，令女同学们捂着嘴尖叫起来。

“哦，那快去吧，其他同学接着上课。”

还处在迟钝模式的莫晓枫呆呆得任由祭东成扛出门口，视线里，那个女生依旧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空洞的眼睛流下两行血泪。

随着门的关落消失在视线里——

莫晓枫被祭东成扛到走廊扔了下来。

一阵疼痛。

这个人真是粗暴！莫晓枫挤着墙避免自己摔倒。

祭东成双手啪得拍在了莫晓枫身后的墙上，吓了晓枫一跳。

“你是什么人？”祭东成的眼睛犀利凶狠，将莫晓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个遍。好像对面站得不是一个人，是一头要对抗的野兽。

莫晓枫一脸茫然，呆萌的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辜道，“谁什么……”

“别装。”祭东成的双眼简直要吃人，“你昨天在宴会门外站着干什么？”

“我……”

“你为什么一直处于失常状态，你看见了什么？”

“我……”

“咱们班今天有个位置空着，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谁啊？为什么问我？”莫晓枫终于不耐烦得低吼。

祭东成叹息着降低了声音，“晓晓。”

莫晓枫记得有个脸上有雀斑的女孩，名字没有记住，好像是叫晓晓，好像是坐在前几排的位置，等等！那个魂灵叫什么来着？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祭东成双手交叉抱胸，满脸的质疑，就像审问一个犯人，快刀斩乱麻般步步逼问，令莫晓枫最后一丝无辜的眼神都沉沦下来。

他和那个叫晓晓的一点都不熟，为什么祭东成会问自己，还有宴会什么的，若是祭东成是个洞察力敏锐的人，那他要不要把他看见的告诉祭东成？

不，还是别了，祭东成不把他当疯子就是万幸。

莫晓枫没有回答，祭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