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久望着无比熟悉的大红门,微微叹了口气。
你想闲,有人偏不让你闲,你说气不气。
“林世子,愣着做甚,还不快随老夫一同面圣?”
叶久回过头,只见褚尚章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指了指前面的宫门。
他身后还有几位着墨绿色官服的男子,只不过对她爱理不理的。
叶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朝褚尚章拱了拱手,“褚伯父请。”
再一次踏进那个朴实的宫门口,叶久下意识感觉口干舌燥、头脑发懵,好像那天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宣太尉褚尚章,礼部尚书封泰卫,户部尚书郭文信,镇远侯世子林时堇觐见。”
叶久一直低着头,等公公说到“户部尚书”的时候,耳朵一动。
毕竟突然听到八卦的正主儿,心里怎么着也会有点小激动。
而“礼部尚书”因为瓜不够大,被她明晃晃地忽略掉了。
褚尚章行礼后率先踏进殿里,两位尚书紧随其后,而叶久侧了侧身,坠在最尾。
朝元殿内和偏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里面铜炉香薰,锃光瓦亮的地板砖,就她低着头,眼睛扫过那颇为局限的地方,就不少奇珍异宝。
叶久咽了口唾沫,豪,实在是豪。
褚尚章带头行礼,叶久躲在三人后面,有样学样的跟着做动作。
本着看了无数集宫斗剧的经验来说,她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白鸡,不听不看不打听,遇人笑两声,遇事退两步,于是她直接站到了角落里。
“近日国中琐事繁多,朕忙于父皇的丧仪之事,朝中有所怠慢,有劳各位帮衬,朕才能不负父皇重托啊。”
几人又是行礼,“臣惶恐。”
叶久没办法,人家都行礼了,你一人站着是不是不太好看?
她弯着腰,总觉得这皇帝哪里怪怪的,但她哪敢造次,小心翼翼的跟在几个大人的屁股后面。
“陛下,现如今边境安稳,国内祥和,正是天佑康盛,天佑陛下啊。”
叶久听得出来,是褚尚章。
“如此甚好,褚爱卿可要替朕看好这边防之事,朕听说北边塔尔一族似是蠢蠢欲动,隐有犯我边境之意啊。”
褚尚章连忙拱手,“塔尔族世代居于漠北草原,往年短衣少食也不过小打小闹,陛下大可放心。”
楚时慎点点头,“那就有劳褚太尉严加监视,以免突有异象。”
他转头又看向了褚尚章旁边一人,“郭爱卿,赈灾一事办得怎么样了?”
郭文信连忙拱手,“回陛下,如今赈灾粮款已快马加鞭送往灾区,不日便会送到灾民手里,受灾范围已大面控制,等灾民拿到粮食钱款,回家安置,今年收成必然不会影响太多。”
叶久闻言挑了挑眉,她抬头悄声扫了说话之人一眼,大体认识了是哪一个。
没想到刚听的话本子转头又在这边续上了,这大瓜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户部尚书这一套说辞下来,半点错处都没有,要不是自己提前听了东绯所说,她都要觉得渭河两岸的百姓有救了呢。
楚时慎背着身子,点了点头,“此事交由郭爱卿去办,朕也安心。”
他转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褚爱卿作为郭爱卿的岳丈大人,可要多帮衬才是。”
褚尚章闻言拱拱手:“陛下这就说笑了,国有国法,朝有朝规,为官者,讲求各司其职,郭大人掌管户部,微臣也不好多言。”
楚时慎闻言笑了一下,目光扫过两人,顿了顿开口,“朝中有诸位栋梁,朕放心不少啊。”
叶久听着抿抿唇,打心眼里佩服这个褚伯父。
纵横朝堂几十载,真不是闹着玩的。
楚时慎又问了礼部尚书先皇谥号和开科取士等事后,终于把目光放到了角落里的叶久身上。
“镇远侯世子,林时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