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缓步走到二人身边,伸手握住了叶久死攥着薛璟宁袖口的手,轻轻拍了拍,“阿久,松手。”
叶久闻言歪头看看祁韶安,又瞧了两眼薛璟宁,嘿嘿笑了两声,“童子,明天我们还去花满楼,我就不信赢不了翠花那家伙。”
叶久还在乐着,屋子里的人却突然沉默了。
宋初浔微微拧眉,看着叶久肆意的脸,心底有一丝怅然。
薛璟宁停住了抽开的手臂,静静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阿久,回去睡觉了。”
祁韶安手上微微用力,成功的吸引了叶久的目光,只见她撇了撇嘴,朝祁韶安伸出了双臂,“抱抱。”
祁韶安愣了一下,眼神在宋初浔和薛璟宁身上扫过,还不及说什么,余光就见着叶久已经朝自己这边歪了过来,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接住了她。
宋初浔识趣地拽了薛璟宁快步出门,还顺手把房门关好了。
叶久脸颊靠着祁韶安的小腹,用力的吸了口气,嘟囔道:“好香啊……”
许是因为喝醉的关系,叶久的脸蛋炙热无比,就算隔着衣料,祁韶安也能感受到阵阵热意传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祁韶安低着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又顺着发丝滑下,捏住了她绵软的耳垂,声音温温柔柔,尾音还微微上扬。
叶久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似乎手臂已经沉的抬不起来,她手指勾着身前人腰间的束带,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上面。
祁韶安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
阿久什么都好,就是酒品差。你永远都不知道这家伙下一秒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好了,睡觉。”
但是阿久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听话,跟三两岁的奶娃娃没什么两样。
然而今天似乎不太一样,自己说了半晌,她还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半吊在自己身上。
祁韶安伸手摸到了她的脸颊,轻轻一掐,“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你……”
话没说完,祁韶安忽然失掉了声音。
指尖上软软的,湿湿的。
没错,触手一片湿热。
她心下一惊,又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重了,惹哭了这位小祖宗。
掌心忙捧住那只脸颊,轻轻捧起,可叶久好像和她较劲一般,死命的往她怀里钻。祁韶安一时焦急,低喝了一声,“阿久!”
怀里的人下意识抖了一下,停止了挣扎。祁韶安顿时就后悔了,连忙抚上了她的背,哄着:“对不起阿久,是我心急了。”
见叶久在自己怀里又蹭了蹭,祁韶安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久还是没有动静,不过这次祁韶安没再追问,只是揉捏着她的脖颈,像安抚一只小奶狗一样,让她放松下来。
反正该说的时候她总会说的,不急于这一时。
比起知道真相,她更不想逼迫于她。
良久,叶久突然抬起了头,下巴抵在祁韶安的小腹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而眼角,还挂着一颗未落下的泪珠,“韶儿,二舅哥送你木簪呢。”
在祁韶安怔愣的目光中,她又补了一句:“戴上吧,好看。”
……
林夫人最终还是决定去见郑太妃,不论是年少时的守护,还是多年来的照拂,她都无法推辞。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都不重要了,想见那便见吧。
就在叶久喝醉那日,前后脚,林夫人踏着叶久飘散在空中还没有退去的酒气回了府,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连饭都没吃。
只不过,这次没有琴声。
然而就在林夫人回府的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郑太妃自缢了。
宫女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