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依旧,花木仍盛,一切都是美好如初的模样。
薛纡宁受封礼部侍郎,三日后上任,效率快的,甚至连单位住房都装修好了。
姜沛灵消失了七八天后,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出现在众人面前,笑嘻嘻公布了个好消息:她通过了国学府药学考核,待结业后,入驻太医院御药房,成为新一代宫廷女医。
而薛璟宁作为难得的单身贵族,秉持着不嗨不痛快的信条,和姜沛灵一拍即合,决定在诸位奔向大好前程之前,庆祝一下即将逝去的惬意生活。
叶久和祁韶安对视一眼,相当默契地把她们轰去了薛纡宁的新宅子。
美其名曰:“暖房。”
于是一轮阙月当头,灰蓝的天空掩盖住了天边丝丝橘红,几只银杯轻巧的碰在了一起。
“祝两位仕途坦荡,一路高升。”
叶久扬着惬意的笑,不用自己收拾就是爽快。
“多谢,也祝叶老板和韶安长长久久。”
薛纡宁眼中闪着晶晶光泽,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温润大方。
祁韶安眸子颤了下,她看了旁侧小口噙着酒细细品尝的人儿,伸手碰了上去,“纡宁之言,甚和我心,谢过。”
叶久闻言抬眸眨了眨,似是没想到祁韶安如此露骨的接过了话头,眼眸如小兔子一般,翕动不止。
祁韶安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小声道:“少喝些。”
叶久自然祁韶安担心的是什么,回以一笑。
她心下怅然,想几日前她们还竭力回避这个问题,而如今却已经觉得无比寻常,甚至不觉得未来的日子有什么可惧。
尽人事,知天命,渴求却不强求,平静接受未知。
祁韶安微微垂眸,主动地拉起她的手心,放在膝头轻轻地磨砂着。
“喂,二位,秀恩爱回家去可好,关上门你们把床拆了我都没意见。”
宋初浔凉飕飕的调子飘了过来,叶久闻言瞟了她一眼,翻手与祁韶安十指相扣。
宋初浔:……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嗯……诸位兄弟姐……姐……我有个事情想说一下……”
姜沛灵摩擦着双掌,小心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大佬们,微微一笑。
叶久转着手里的酒杯,“你进太医院了,我知道,不用说了。”
宋初浔挑挑眉,“比起你要说的事,我对你怀里的小家伙更感兴趣一些。”
众人齐刷刷的望过去,不出意外的对上了一双黄澄澄的溜圆大眼睛。
“泥球儿,它怎么跟来了?”
叶久诧异出声,这副怎么看怎么欠扁的模样,除了她家墨丸,再找不出第二只。
宋初浔疑惑转头:“你家的?我怎么没在侯府看见过?”
叶久耸耸肩,“它向来神出鬼没,巧的是它在的时候你都昏迷着。”
似是想到什么,叶久又补了一句:“哦对,它还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咬了你一口。”
宋初浔目光渐渐凶恶,她伸手将墨丸从姜沛灵怀里拽了出来,“小东西,很凶啊。”
墨丸眨了眨那双大玻璃珠子,呲着牙“喵”了好大一声。
“嘶……我怎么觉得它有点眼熟呢?”
众人轻笑着,宋初浔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声道了一句。
叶久收敛了笑容,眉角微挑:“怎么,人妖情未了?”
宋初浔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谢谢您,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叶久摇摇头,替几人满上酒杯,只听得宋初浔缓缓地吐出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那杯噎死我的珍珠奶茶。”
叶久怔愣抬头,嘴还没张开,就见着那只黑色的毛球突然张牙舞爪起来,挣扎着跳出了宋初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