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不管错还是对,逼急眼了,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事情,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秦昭在这时候是委屈的,她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这才多长时间,姜云为何会百般向着陆念之。
于她而言,她俩之间再如何,至少是有那些真真切切的过往存在的,陆念之就没有参与过,这不公平。
她赢了一次,也输了一次。
赢的那一回只持续了八年,输的这一回却一败涂地。
秦昭问:“陆念之对你就那么重要?”
姜云的脸色不大好,不算白,但也没有血色。她有点难过,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如果以前只是对面前这个人死心了,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失望,不再抱有一丁点好的或坏的念想,连怨恨都不愿意有了,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
她早先还比较在意,对秦昭对许知意的所作所为无法释怀,现在却都没了。
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秦昭,是你先出轨的,我们早都分手了。”
“那她算什么?”秦昭看了眼陆念之,又回过头,“你要跟我分手,可以。才那么久一点时间,她是怎么回事?”
姜云无动于衷,“那许知意又是怎么回事?许知意算什么?”
秦昭张了张嘴,回答不出来。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姜云平静地说,可能是太失落,她的声音很轻,好似没有力气,这么简短一句话就快要把她抽空了一般,她的嘴唇有点干,发白,喉咙滑动了下,才继续说,“既然分手了,那么要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了。”
类似的话不止说过一次,但依然是那么残忍。
秦昭似乎无法接受,想反驳,可找不出合适的话辩解,嗫嚅半晌,似是自言自语:“有关的……”
“没有关系。”姜云又说。
秦昭否定:“有。”
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肯放手。
周围安静,气氛沉抑,宽大的客厅仿若只剩下她俩。
姜云没有动容,更加残忍地说:“你觉得有,是你太自私而已。”
秦昭怔住。
“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对等的那一面,”姜云又说,“你出轨的时候想过我吗?”
“你跟许知意纠缠不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你现在生气,愤怒,到底是不是因为你真的爱我?”
可能是环境使然,秦昭竟语塞了。
“我……”
姜云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径直道:“你不爱我。”
秦昭立时回道:“不是!”
“你只是丢了面子,过不去这道坎。”姜云说,“没有陆念之,你也不会三番两次地纠缠。你要是心里真的有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更不会有这些事,你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许知意只是导.火索,有她没她都一样。”
“你动了心,有了念头,才会跟她上床。你就是那样的人,从来都没变过。”
“你要是真的爱我,但凡能做到你说的话的一半,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秦昭的脸很白,她接不上这些话。
姜云太了解这人了,比对自己都了解。
“也许你确实爱我,”她直言,“但是你更爱你自己。”这是实话,也是人性。
姜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瞅了下四周,顿了顿,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
那些人还是像没开口的葫芦般,一个个都闭着嘴巴,鸦雀无声。
姜云先走了,一个人离开。
所有看客都没动,秦昭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