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笑了笑,向她竖了个大拇指:“真厉害!”
陆昕羞赧地摸摸鼻子,问:“你到底写了什么,让他相信你是死而复生的?”
“我只是说自己早就预料到会被害,所以安排了假死的局,现在隐瞒身份不便出来,但活得好好的。”齐愿淡淡地看向窗外,“如果真告诉他我复活了,反而显得很假。”
齐承铄的势力也并非只手遮天,在他的仆人中难保不会有齐家其他人的眼线。如果齐愿真的亲自前往,那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我才会叫你去呀,”齐愿笑道,“这样就好像是我的朋友来替我探望爷爷而已。”
“你……你才是真的厉害啊。”陆昕肃然起敬,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齐愿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也做不到的。”
傍晚转瞬即逝,星星从云端之上冒出头来,两人在外面匆匆地解决了晚饭,一同回到了家。
周五晚上过得很快,陆昕把布置的周末卷子拿了出来,一晚上也只刷了两张,然后就再也写不完了,被齐愿拖到床上睡大觉。
周六的清早,生物钟使得她七点就睁开眼睛,一撩开眼帘,齐愿似乎已经盯了她半天。
她永远没有睡意,也感受不到明显的温度和味觉。陆昕总是替她感觉可惜,因为她不能察觉冷暖,也不能品尝各种美食的滋味,人生的乐趣已经丢失了一大半。
陆昕朦朦胧胧地看了她一会儿,感觉自己还在做梦一样,摸了摸齐愿的脸颊。
冷冷的,有点冰凉,这的确是一副死去的躯壳。
齐愿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用指甲挠了挠。
起床之后,两个人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陆昕有些心不在焉,齐愿用遥控把音量调小,眨了眨眼。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见周美莉?”
陆昕点点头。
“别怕。”齐愿想了想,抱住她的肩膀,“我在。”
周家的筒子楼实在显眼,坐落在一幢幢崭新的办公楼旁边,像一段破落而不堪回首的过去。陆昕站在楼下仰头望上看,只觉得所有回忆一同涌了上来。
她牵着齐愿的手,慢慢往上走去。
筒子楼没装电梯,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上爬,楼梯是石头筑的,狭小而崎岖,两侧的墙面已经有些泛黑,声控灯不怎么亮了,环境很差。有些楼道堆满了纸箱子,实在叫人难以走动。
爬到了六楼,陆昕领着齐愿走到周家的房门前,里面有隐隐传来一些声音,并不很大。
陆昕刚要敲门,旁边楼道上晒衣服的邻居张大嫂看见了她,匆匆走了上来。
“陆昕,你怎么回来了?”她看了看陆昕,又狐疑地瞅了一眼戴口罩的齐愿,制止了她的动作,“现在别进去,你姨夫正在气头上。”
陆昕一怔,向张阿姨打了个招呼,问道:“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又喝了酒呗。”张大嫂耸耸肩,“本来前些日子已经不怎么喝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酗酒,楼道里堆满了他的酒瓶子,出趟门浑身的烟酒味儿,很多人都去找居委会反应了,怎么说都没人来管。”
陆昕迟疑地问道:“他是不是……又开始打人了?”
张大嫂叹了口气,心直口快:“他喝酒哪有不打人的时候哇。那个周美莉被他打得天天哭,也是有点可怜,就这也不离婚,不知道是不是脑筋打坏了。”她又对陆昕压低了声音,“依我看,你搬出去也挺好的,跟他们住在一起,迟早要被虐待死。”
陆昕和齐愿面面相觑,纷纷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传来的哭喊大了些,穿透了门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营养液!么么大家
第21章
筒子楼隔音差,一扇薄薄的门板根本挡不住什么声音。女人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并不时伴随着叫骂声和摔东西的稀里哗啦声。
一个男人口齿不清地喊着:“……疯婆娘,你哭什么哭?……一点、一点事情都做不好,不知道娶你来干嘛用!”
中年女人的声音尖锐地嚎道:“你现在嫌弃我了?呜呜呜……在外面被小贱蹄子欺负不说,在家也要受气……呜呜,我死了算了!啊——”
她痛苦地叫了一声后,一声响亮地咣当声接踵而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推到了地上。
“哈……你多大了,被一个小女孩欺负?”男人轻蔑而粗鲁地大笑,“我看你就是把她给的钱吞了,不愿意拿出来!”
“我没有!呜呜呜……”
“你哭个屁!给你妈哭丧啊……臭婆娘,一天到晚就会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