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胡子老道,长袖一挥,电闪雷鸣间将恶鬼们逼在一起进退两难。
一位中年大叔气宇轩昂,负手立于空中冷眼扫过薛怜晚他们,眼底似乎有些失望。
还有一位美貌妇人着急地落在薛怜晚身旁,担忧地看着小姑娘有没有受伤。
薛怜晚看见她母亲的出现,顿时心里就乐开了花,娇滴滴地喊着:“母亲。”
燕柔听着这声‘母亲’,心都要化了,她担忧地看着自家孩子柔声细语道:“你这孩子二话不说就跑下山来,你知道母亲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身子娇弱,得好好养着,哪里能如此奔波。”
薛怜晚靠在燕柔的肩膀上,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母亲,我这不是担心安师兄吗?况且师父也说我可以下山。还有啊,母亲,我就四岁之前身体不好,四岁之后身体可是很正常呢!一点儿都不娇弱。”
燕柔闻言,身子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四岁之前的薛怜晚的确是虚弱得不行,四岁后……
薛怜滢冷眼看着这对母女俩的互动,在听见这句话后,她开口呛声道:“那是因为你换了我的身体,否则,你早死了。”
哪里还能够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搞事情。
“你在胡说什么。”薛怜晚红了眼眶,冲着薛怜滢喊,她转过头问燕柔道:“母亲,我没有孪生姐妹是吧?”
她仰着头,黝黑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地神色看向燕柔,似乎在寻求她的答案。
燕柔咽了咽口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薛怜晚的问题,反而是把视线放在薛怜滢身上。
那透明的身躯,与薛怜晚一模一样的脸,她的眉眼间还有几分与自己相似。
眼前的这个孩子的确是她弄丢的大女儿,燕柔想要认下薛怜滢,可她垂眸瞧见小女儿紧张慌乱的神色,一下子失去了勇气。
人的心脏从来不是在正中央,它是偏的。
燕柔费心费力娇养的女儿此时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哀求的目光,她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偏向薛怜晚,又怎么会对自己这个陌生到极点的大女儿有心呢?
即便是有着一丝愧疚,也在薛怜晚w面前消失殆尽,不仅如此,她还有种小埋怨起薛怜滢。如果不是薛怜滢突然失踪,她现在也不用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是,你没有。”燕柔收回看向薛怜滢的目光,温柔地揉着薛怜晚的头发说道:“为娘只有你一个女儿。”
薛怜滢下意识地抱紧了花韶月,她原本以为自己曾经想过这些事情,也能猜出结局,会觉得一点都不疼。
可实际上,当你真正遇见时,心脏还是会忍不住地刺痛。
她抱紧着花韶月,闷声道:“花花,我只有你。”
她早该想清楚的,从始至终,她只有花韶月一个人。
她不应该对这种薄弱的亲情有着妄想,在她身躯被夺走的那一刻就应该斩断这种念头。
花韶月漠然道:“你是我的。”
谁也不能够欺负你。
如今的他们走是不可能走了,毕竟,除了燕柔还有两个人守着他们。
老人家磨着牙,用着漆黑的眼眶盯着白胡子老道,手指嘎吱嘎吱地响着。
他道:“鬼王陛下,你想不想要觉醒。”
眼前的场面下,只有鬼王觉醒才能够将他们几个人镇压住。
薛怜滢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求之不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对她们来说是多么不友好呢?
薛怜滢松开了搂住花韶月腰肢的手,拉着她的手往身后一藏,露出笑容道:“花花,我说过,等我长高我会保护你的。现在,我比你还高了。”
花韶月一把抓住薛怜滢的手臂质问她,“薛怜滢你如果敢做什么蠢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薛怜晚莞尔一笑,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一吻,像是在跟她许下誓言似的道:“为了你,我不会轻而易举的输掉,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呢?”
“不许骗我。”花韶月专注地盯着薛怜滢的眼眸,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一丝丝欺骗她的痕迹。
只可惜,这人无所畏惧地任由她看着,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那从未克制的爱意,无比清晰地落在花韶月眼底。
炙热的光,像一把小锤子,小心翼翼地敲开她心口上的薄冰。
如同万物复苏般,一股暖意从心口蔓延到全身。花韶月低下眸子,睫毛轻垂,天鹅颈上慢慢浮现红晕,悄然爬上双颊,落在晶莹的耳垂。
花韶月失神地与其对视着,脑海中忽然闪过几幅从未见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