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睢宁掀开被子鞋也没有穿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从背后搂住了清瑾:“你别骗我,哪有那么多事情,你就是是想跟我待在一起,凭什么?你凭什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我都没说什么呢,你噼里啪啦把我好一顿训斥,训完了以后就走,我让你走了吗?”
“不是你说的,我要怎样就怎样,不管干什么你都答应我吗?怎么我让你留下来你就不听?”睢宁还发着热,体温比清瑾高一些,这会儿她搂着清瑾,清瑾就能感受到身后的热气,想说什么,又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根本就没资格去说什么。
最后还是被睢宁给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要怎样,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沟壑,可偏偏又忍不住要往上面踏,哪怕掉落下去会是粉身碎骨,也依旧甘之如饴。
身边的人贴着她,清瑾见她睡熟了以后,才伸手把人搂在怀里,额头抵着睢宁的额头感觉了一下,还在发热,只能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睢宁常年待在庆元殿里,照顾不周到身体也就弱一些,她本来就怕冷,这一场病,怕是没那么容易好。
也确实如清瑾所言,睢宁这一场病,拖拖拉拉一直病了大半个月,从初春的时节就一直病到了牡丹花开,可惜她也不能去看,因为这一病,就更显得十分脆弱,彻底把楚昭帝心里那点儿不怎么存在的父爱给激了出来,看着睢宁越发像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看自己的掌上明珠一般,每日里下了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睢宁的情况,今日用了什么药,吃了什么东西,胃口好不好,有没有新做衣裳,前日里送的首饰喜欢不喜欢,倒是十分周到,像是要把那缺失了十年的父爱一并给睢宁补齐。
睢宁倒是宠辱不惊的,就像她对清瑾说的那样,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楚昭帝的宠爱,那对她来说,不仅没有任何的意义,更甚至这种被放大了的宠爱对她来说,只能提醒她当初楚昭帝的所作所为,那些伤与痛,还有她已经逝去的娘亲,都不是眼下的这些能换来的。
她越是这般宠辱不惊,楚昭帝就越看这个女儿顺眼,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都知道,眼下陛下最宠爱的,莫过于睢宁公主,公主端庄秀慧心如明月皎皎,不仅陛下喜欢,就是那神殿的大祭司也将她捧做了掌心的明珠一般。
比起楚昭帝对睢宁公主的宠爱,大家到时更愿意讨论大祭司对睢宁公主的疼爱,要知道,神殿大祭司那可是一向清冷不近人情的,这么多年来,那是如天池清莲一般的人物,神圣不可冒犯,能入大祭司的眼,就已经是三辈子烧了高香积了不知道多少的福气,还能被大祭司捧在手心里,那恐怕得是仙女下凡一般的人物吧。
可惜这都只是传说而已,并无人见过睢宁公主的真面目,据说公主体弱多病,已经病了大半月,就连陛下也很是为公主的病体发愁,不过近日估计是好了一些,陛下上朝时还顺嘴说了一句公主缠着他想出宫去看看春景,陛下有些担忧,不太愿意让她出宫去,不过也舍不得真的就拒绝她,就是再等等,等公主的病体彻底痊愈了,就打算带她出宫去赏花去。
陛下说这话的时候,那神色,像极了寻常人家里的父亲一般,可见睢宁公主那是真得宠,也是真让陛下宠到了心坎里。
“我不喝了,已经喝了那么多天,还喝。”睢宁皱着一张脸,看着对面端着药碗进来的清瑾,立马就躲到了大柱子的后面:“早就好了,也不咳嗽,我不喝,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