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师稼又朝着床上的人看了两眼。
也不知道李可可到底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的,现在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师稼走过去,将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放在李可可身边,轻声道:“这是你走丢之前你母亲跟你在一起的照片,你看看吧。等会儿就会有人上来接应我们,你也不要怕,我们会把你带走的。”
师稼看着她两眼无神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是心理医生,但也能看出来一点,李可可这些年的遭遇,让她整个人变了,人生轨迹都错乱了,精神出现问题也是很寻常的问题。
叹息一声,师稼走到桑束身旁。
在路过黑子时,师稼似觉得还不解气,抬腿朝着对方身上狠狠踹了两脚。
“现在怎么做?”师稼问。
抓了人,也确定了她们要找到的人,桑束心里却是没觉得一点轻松。她现在也没了要跟师稼胡说的心情,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等,我的人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会上来,警察也会来。”
这村子四处透着古怪,指不定还会牵扯出什么别的案子。
“一个多小时,嗯,差不多小张那边的事情也正好办完。”师稼说,却没有伸手推开现在抱着自己的人。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现在两人都需要彼此慰藉。
“她怎么样?”桑束问。
她说的是李可可。
师稼压低了声音,蹙着眉头,“不太好,失魂落魄的,而且你也看见刚才地上这畜生是怎么对她的。身体上受伤不说,心里估计也需要治疗。别说,看着怪可怜的。这辈子差不多都被毁了……”
现在说什么一切还来得及,但也太牵强。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毅力去振作,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受到了近十年的监-禁后,还能无畏阳光。
桑束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说话。
如果李可可小时候的愿望是做一个舞者的话,那现在可能这个梦想真是要不得不破灭。如果想继续读书的话,也并不简单。
倒不是说年纪大了,而是她脱离社会太久了,就连现在看见她和师稼两人时都显得很自闭,更不要说去学校里结交朋友,可能更难。
“看她造化吧。”桑束沉默片刻后,开口说。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桑束先前带来的保镖一直就在镇上的公安局附近,而另一个电话,桑束完全是做一个双重保证。她对这地方不熟悉,更不知道这里的警民关系是什么模样,她可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到时候被人包饺子可就有点好玩。
当村口那边传来由远及近的喧闹声时,夹杂着叫骂声,桑束和师稼相视一眼,两人都知道是救援大部队到了。
警察和桑束身边的保镖的确到了,但现在的情况却很难施展。
因为当警察刚到村口时,也是小张刚好发放完物资的时候,现在村口还围聚着不少村民,都才从劳作的地方过来,手里还带着工具。只不过现在这些种田的工具都变成了对付村口处站在警车旁边的一群人的“武-器”。
警察要求查村,寻人,但现在村民们没有任何商量已经先围在一起,挡在警察跟前,不要后者进村。
“俺们又没有犯事,这辈子都待在这里,哪里要你们查?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当村长说了这话后,其余一群人纷纷扬起自己手中的锄头或者别的工具,朝着警察这一头耀武扬威,示警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师稼和桑束就是在这种时候到村口的,随着她们一同过来的,还有被绑着双手的黑子,后面跟着李可可。
“你们没有犯事?拐卖少女,贩卖人口,这不是罪?”桑束听着这话后,冷不丁站在人群后高声道。
她会怕这些人吗?
当然不怕。
在桑束的人生里,她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何况,现在她也不是一个人。
带着黑子出来时,桑束嫌师稼的手术刀太小了,将手术刀还给了师稼,自己去厨房找了一把看起来又大又宽,看起来像是一把杀猪刀的刀具,颇是有些分量,她拎在了手中。
如今看起来,还真是……八面威风!
师稼眼皮抽了抽,不得不说,至少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桑束这这模样看起来倒是比那些彪悍的村民看起来更加凶巴巴。
是挺疯的。
众人一见到已经被绑了起来的黑子,还有今天好多人才打过照面的桑束和师稼,愣住了。
“你们这两骗子!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俺们什么时候卖人买人!”人群里有人开口,俨然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