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她脑子昏沉的厉害,简直比发烧还要可怕,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塞进一个不匹配的身体里,一边互相抗拒,一边又被禁锢着。
云晏卿低声解释说:“你中毒了,是溶雪花。”
溶雪花?
那不就是寒山窟那的毒花?金丹期以下修为触之即死。
南姝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
等等,到底是她命大,还是她其实无药可救了?
“我……还能……救?”
断断续续的虚弱气音格外轻,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云晏卿侧耳倾听,听完这句话后一时间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当然能救,所谓的触之即死是因为它发作太快,如果救的及时,自然是能救的。”
南姝予轻轻吐出一口气,本以为她还想说什么而凑近倾听的云晏卿猝不及防被这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朵里,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震。
看不见东西的南姝予察觉到身后的人忽然震了一下,她虽然有点迟钝,可她不是傻子。
于是她坏心眼地又吹了一下,云晏卿的耳朵被吹了个正着,下意识抖了抖。
两次被吹到耳朵,云晏卿直起身,这才发觉南姝予的脸上居然有着淡淡的笑容。
“你故意的?”云晏卿惊愕地看着她,看到她脸上愈发明显的笑,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既然你还有力气,那就把药喝了吧。”
等等,喝药?
南姝予想问为什么是喝药,身子却已经被扶着躺了回去,她不安地想要触碰四周的东西,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在远离她,继而在某个位置停下。
停顿片刻后,脚步声又朝着床边过来。
修士走路都是没有声响的,云师姐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故意踩出声响。
与此同时,云晏卿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若是再不醒,揽霜师叔就要带你回玄宗了。”
那怎么行!她好不容易才拿到前二十的资格,怎么能因为中毒就回玄宗。
不过她的零嘴盒子上为什么会有溶雪花的毒?
云晏卿坐在床边,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舀了一勺药汁抵在她的唇边。
勺子碰到嘴唇的一刻,南姝予就尝到了苦涩微酸的味道,原本虚弱的身体像是用尽最后的气力,猛的偏过头。云晏卿一时不察,勺子里的药汁洒了出来,不少都落在她的胸口和被子上。
“这是解药,你要是不喝,眼睛可就不好了了。”云晏卿耐着性子又舀了药汁抵在她的唇边,哄道:“乖乖把药喝了,等会给你吃颗蜜饯。”
南姝予真是要死了,这种还不如一口气喝完,一勺子一勺地喝才真是要她的命。
“……不……用勺子……”南姝予艰难地开口说。
拿她没有办法,云晏卿只好说:“好,那就慢慢喝完。”,她端着药碗慢慢给南姝予喂药。
苦涩中透着酸的滋味占据口腔,南姝予都想吐了,这真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恶心?
终于把最后一口喝完,南姝予用力把嘴长大,坐等投喂的样子看的云晏卿格外想笑。
一颗圆溜酸甜可口的蜜饯落到口中,南姝予赶紧把嘴合上,抿着蜜饯的汁水,冲淡口中苦涩的药味。
见她把药喝完,云晏卿才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原来那天晚上中毒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五位前来参与东玉幻境的散修,同样中毒的还有水秀谷的两位弟子、太虚殿的一位弟子,蓬莱仙岛的一位弟子也不幸中招,就连东玉阁自家都有三位弟子中招。
十三位中毒的修士中唯有三人被救回来,南姝予正是其中之一。
这句话听的南姝予出了一身冷汗,这到底是谁会做出这种事?
从这些中毒的修士来看,倒像是魔道的手笔。
“至今还没查出结果,不过长老们认为应该是魔修所为。”
云晏卿解释道。
“……比试——”
南姝予话还没说完,云晏卿不赞同道:“你这会儿都没力气,怎么还想着宗门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