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裕瑾熟练地安慰着自家夫人,一面道:“你是予儿的师姐,你到北岛来所为何事?”
云晏卿迟疑片刻,只好咬牙道:“我是来寻找师妹的,若师妹回来了,还请岛主转告她我已经找到帮她的法子。”,她说完便捏诀御剑而行,甚至不给南裕瑾任何挽留她的机会。
这话听的南裕瑾心口一紧,他还要说话却见那道身影已消失在云雾之中,他一手抱起小儿子,一手搀着夫人朝南家的祠堂而去。
祠堂内
幽幽烛火中,只见桌上竖着的南姝予的本命玉牌竟碎裂开来!
“予儿——”
南夫人两眼一翻,竟是生生晕倒过去。
…………
拾玉谷
刘仨儿载着一船的贡品,朝天女窟慢慢划去。
这是他们祖辈流传下的规矩,每年都要给天女献上特定的贡品,以求得天女的庇护。
虽没有见过天女显灵,可数百年来谷内的人都过着平安顺遂的生活,于是他们也就愈发相信是天女保佑。
献上贡品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每次谷内都会举行仪式,挑选适宜的人选,而这次,正好选中了刘仨儿。
沿着河水逆流而上,河流的尽头正是一座数十丈的洞窟。看着那个被视作禁地的天女窟,刘仨儿不禁想起自己幼时的事。
彼时隔壁家的二柱抓鱼时不小心跑到这了,结果正好赶上有人献上贡品,两个险些误闯天女窟的孩子就被抓起来狠骂了一顿赶回去。
被赶回家的刘仨儿又被他爹拿藤条抽他,硬是抽断了三根藤条才罢休。那时候刘仨儿倔的很,越是不让他去,他越要去。
于是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进了天女窟。那会儿河流齐他的腰,越往天女窟里去,那水就越浅,走到最后水才刚刚没过脚脖子。
他正想爬上去看看,只见一位玉一样的仙人站在台阶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刘仨儿惊呆了,以为自己冲撞到了仙人,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磕了半天的头,刘仨儿都没有察觉到仙人的动静,便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座玉雕。
那是刘仨儿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不,是仙子!
刘仨儿坚信只有仙子才会拥有那样绝美的容貌。
小船顺着划入天女窟,直到水浅,小船再无法往前,刘仨儿便下了船抱起贡品往里继续走。
走到祭坛前,刘仨儿本该低着头把贡品放在台阶上便退出去,可心底的向往让他忍不住偷瞥了眼。
这一眼竟吓得他失声叫嚷起来——
“天、天女,天女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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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界河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内生意惨淡,小二无事可做只靠在墙角里偷懒,前面算账的掌柜狠狠瞪着他,让他去招呼那为数不多的客人,小二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掌柜的无奈地叹气,继续拨弄着算盘,翻来覆去地算那点账。
客栈里大堂里唯二的两桌客人穿着同一样式的服饰,应该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
看着没什么油水的菜色,其中一个年岁不大的弟子扒了两下筷子便放下了,语气微微抱怨道:“鹿源宗真的会帮我们报仇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另外一位高瘦弟子道,“妖族近年来愈发放肆狂妄,它们定不会满足于一两个宗门,鹿源宗迟早也会被妖族盯上。”
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弟子不情愿地说:“我明白二师兄的意思,但是鹿源宗宗主胆小怕事,现如今说不定他早就收到风声跑了。”
被称为二师兄的高瘦男子不赞同地看着她,“那是宗主,师妹不得无礼!”
“行啦二师兄,这里又没有外人,大家都是从小被师父养到大的。自家人说话用得着那么小心翼翼吗?”那个眼角上有道疤的男子撇嘴,“要我说,我们就别去投靠鹿源宗了,你们觉得蓬莱仙岛如何?”,他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家师兄弟。
只是话音刚落,另一桌的某个人就开口嘲笑道:“别做梦了,还蓬莱仙岛呢,你以为那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地方?”
眼角上有伤疤的男子显得有些生气,“怎么就是做梦了,蓬莱仙岛不是与魔修勾结吗?哪还有什么正派弟子敢拜在蓬莱仙岛,我们不是可以趁机试试吗?”
“就算蓬莱仙岛无人可收,也不会收我们的!怎么说蓬莱仙岛以前也是鼎鼎有名的仙门大宗,哪里会因为这点事就收不到弟子。”那人继续泼凉水。
眼角有疤的男子悻悻地闭上嘴。
“说起魔修这事,玄宗不就因为魔修元气大伤吗?我上次和师父一起出去采西云草的时候可听人家说了。”那女弟子道:“七曜城圣女领着一众魔修去玄宗挑衅,结果两边打了个两败俱伤。”
“我怎么觉得七曜城和妖族勾结上了,三年前七曜城圣女主动攻击仙宗弟子,挑起仙魔两道的争端。妖族开始入侵也是从三年前开始。”某位弟子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