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侧头看了众村民一眼,林忠伦笑道:“小夏兄弟,你听这位公子的没错。为大家治病,你也别先病倒,你的确需要休息了!”
“是啊,去吧!”一个大娘走过来,把手帕包的三个鸡蛋塞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听说你没吃饭,特意为你煮的,路上吃!”
接着又有来送饼送吃的,将夏文锦手里堆得满了。
夏文锦道:“谢谢你们!”
“是谢谢小夏兄弟你!”
夏文锦对林忠伦道:“林村正,你注意一下,身上没有红斑的人,叫他们不要接近隔离点。身上有红斑的,不要耽搁,立刻去隔离点,这既是对家人负责,也是对自己好。免得贻误了病情。我哥已经回来,后续会有药和大夫来帮忙的。隔离点这边,还请林村正多费心!”
林忠伦见她几乎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为大家的事仔细叮嘱,他呵呵笑道:“这是我的份内之事,你放心!”
夏文锦又对他身后那些各村汇聚来的村民们道:“大家都回去吧,这段日子尽量少在外面走。身上若是出现红斑,一定不要隐瞒,赶紧来隔离点。”
之前甚是抵触的村民也纷纷点头,表示一定照办。
……
见夏文锦交代起来没完没了,皇甫景宸干脆一弯腰,将夏文锦腰间一搂,便将她带上了马。猝不及防的夏文锦轻轻惊呼一声,人已经离了地,接着,便落在马背上,背靠着皇甫景宸宽厚的胸膛。
皇甫景宸转头:“等她醒了我再把她送回来!”
他一磕马腹,马儿便向前跑起来。
夏文锦无奈地道:“我还没说完呢!”
“回头再说!”皇甫景宸也不指望在村子里找地儿住了,准备到镇上寻一家客栈,亲自监督她睡觉。
马儿跑得飞快,本是燠热的时候,不过在这样的话速度下,带起了风,清风拂面,丝丝凉爽,倒也惬意。
夏文锦道:“这几天里病情严重了很多,今天去镇上之后,你不要再到村子里来了。不安全!”
“那你呢?”
“我是大夫,我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你的保护就是几天不睡觉,把自己当成陀螺一样不眠不休吗?”
“咳咳……这个,不是人手不够吗?以后不会了!”
……
皇甫景宸松了马缰,反正这条是直接往镇上去的路,也是镇上通往各村的唯一一条路,不会跑偏,他让马自己跑,从夏文锦手中拿过一个鸡蛋,小心地剥去壳,递到夏文锦的面前,道:“你是真把自己当铁打的了,吃点东西吧!”
夏文锦接过来,小口小口咬着吃。
吃的时候,才真感觉饿了,正因为饿极了,她才出来,主动为夏文锦说话,向她道歉,语气真诚,充满了祈谅和期望,这口气才慢慢消了。
但是夏文锦为了治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他是不允许的。
哪怕五天不见,他有很多话想对夏文锦说,但是此刻,他也只是耐心地剥鸡蛋,一句话没有说。
等她休息好再说不迟。
说完这句话,没听见夏文锦回应,他不禁低头看一眼,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不由失笑,只见夏文锦已经软软地窝在他胸前睡着了,还保持着拿着鸡蛋递到嘴边的姿势。
笑着笑着,他又心酸,这是有多困才会就这样睡着?
他一只手环住她,让她有个更舒服的姿势。另外让马速放慢,尽量平稳,让她可以好好睡一觉。
王伯劳自被夏文锦揍了一顿,又劈头盖脸一阵骂后,这都几天过去了,脸上的青肿还没有消。
不过他也没敢再针对夏文锦,毕竟,身为镇长,他也不是没有脑子。夏文锦除了让他召集村正建隔离点,组织镇中富户捐钱买药材,还建议他上报之外,什么事都没有为难过他。
他之前因张建堂一句:如果有时疫,一个外乡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命拿来冒险吗?他就是因为这句话而觉得大有道理,加上在县太爷那里被斥骂,才把一股火发在夏文锦身上。
其实想一想,村正建隔离点,是村正在办这件事。组织富户损钱买药材,是他派人在办这件事,银钱没有过夏文锦的手,而那些病人,实实在在的存在,病况让人忧心。夏文锦不辞辛苦,望闻问切,村里到镇里,镇里到村里,哪里有病人哪里有她,这样的人,真是骗子?
骗子不为银钱,不为好处,还把自己累成狗?
有这么傻的骗子吗?
所以,王伯劳觉得,大概是真的只有菩萨心肠了。
也许是老天见望山镇要遭难,所以特别派了这位菩萨心肠的少年来拯救他们?
王伯劳哪还有脸再见夏文锦,脸上讪讪的难受,自是能不见就不见,不过,对于督促里正的事,倒是没落下。
这天,他刚向人询问夏文锦的情况,一个随从满眼含着告密讨功般的笑意,谄媚地道:“镇长,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人道:“我可是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镇长你要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快说,别卖关子!”王伯劳瞪他一眼。
那人这才笑嘻嘻地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张建堂不是一直恨夏文锦那小子入骨吗?他那么贪财如命的性子,竟然花了银子请了人,准备把那小子做了!”
王伯劳眼睛一缝,道:“什么叫做了?”
“那小子不是外地来的吗?”那随从得意地道:“这些日子,张建堂医馆的生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