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宸:“……”
他嫌弃地瞪了皇甫锦宣一眼,这是什么恶趣味?
还准许同榻,他以为他是夏文锦啊?
呃,怎么突然想到夏文锦了?
是因为他听到这些话,自动的就想起当初被夏文锦捉弄的日子,那时候他以为夏文锦是个龙阳,各种嫌弃,现在真是后悔啊,他怎么那么傻!
皇甫景宸顿时脸上一热。
他为自己突然生起的思绪而脸色,他怎么能这么龌龊?
他扫过去一眼,目光凉凉的,道:“说人话!”
皇甫锦宣立刻脸色一变,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十分严肃认真,还似模似样拱手行了一礼,道:“黄铮兄,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准备留下来跟我一起把望山镇建造成南夏最美镇?你放心,本公子天纵英才,聪明绝顶,心怀天下,悲悯万民,只要本公子愿意,把望山镇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都不在话下!”
皇甫景宸:“……”
见皇甫景宸一脸无语的样子,皇甫锦宣哈哈大笑,他终于找到好玩的了。
皇甫景宸道:“别闹了,有正事找你!”
夏文锦又回到了庄子,刚走进门,就有人喝道:“谁?”
夏文锦从暗影中走出来,那个低喝的人,是之前的一个轿夫,夏文锦已经知道,他们都是孔铁新从县衙里带过来的随从。
见到屋影后走出来的是个少女,那随从也是一怔,夏文锦上轿下轿的时候,他们都见过,隔离区里那个小夏大夫,长得漂亮医术好。
更重要的是,郡守心心念念,自家老爷正好要讨好郡守大人,所以把他的计划说过了。
之前这个人还正好是给夏文锦抬轿子的人呢。
他诧异:“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孔大人不是把他送进庾大人的房间里去了?
夏文锦道:“内急,出来方便一下!”
随从:“……”
果然是敢抛头露面为别人治病的大夫,长得千娇百媚,有如天仙,可说话太豪放了一些。不过,这随从毕竟是孔铁新的心腹,眼神一动,便道:“那我送夏姑娘回房吧!”
夏文锦点点头,很配合地道:“好!”
这随从不禁怀疑地看了夏文锦一眼,庾大人是什么心思,是男人都知道,这姓夏的小丫头既然是进过房间的,也不可能不知道。
她现在出来了,又肯乖乖的进去?
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清白?
还是说,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
夏文锦转过头:“不是送我回房吗?你还不走?”
那随从一怔,道:“小夏姑娘,请!”
他刚做了个请的手势,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后颈一痛,眼前顿时黑了,软软地倒下去。
夏文锦不等他倒地,接住他的身子往屋后阴影里一拖,又拿出银针在他的穴道上刺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走出阴影。
不到一刻钟,整个庄子她就转了个遍。
孔铁新倒是挺谨慎,这个庄子里有十几个守夜的随从。
不过那些随从现在都在屋角或树下的阴影里睡觉。
她回去之前庾世奎的那间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捂了捂脸,忙后退几步,出了这个院子。
在鸿富酒楼里,孔铁新用那鸳鸯酒壶,倒给她的酒水是下了药的,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本来就喝得半醺的人,是不会发现他的小动作的。
但夏文锦身在江湖,上辈子又经历丰富,这完全是她玩剩下的。再说,孔铁新和她又没有交情,她又不是王伯劳,觉得县太爷请客,那就是天大的殊荣了,什么都不设防地把自己喝得醉倒。
那酒,她当然没有喝。
孔铁新以为她喝多了,其实,真正喝得微醺的,是他和庾世奎。
夏文锦抬眼看看夜空,天上无云无星,上弦月高挂在天空,夜风轻拂,倒也惬意。
突地,远处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人还不少。
这脚步声直逼这个庄院。
夏文锦挑挑眉,这速度,够快的啊。
她看准院内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往树上一窜,就开始安心看戏了。
那脚步声近了,门外有声音大声喝道:“里面有人吗?开门!”接着,院门被拍响。
夏文锦点倒昏睡的,只是值夜的守卫,其他人睡得正香,靠大门最近的人首先被拍门声惊醒,立刻有人骂骂咧咧地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
“守夜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这人气哼哼地穿衣起床,他是县衙里的钱谷师爷薛维。
县衙共有三个师爷,一个县丞。县丞是副县令,三个师爷一个负责钱谷,一个负责刑名,还有一个负责监学。
薛维拉开门走出来,这庄子新买,是县老爷孔铁新的,他一点也不意外,孔铁新贪了银子喜欢置产置地,阳卢县好几处都有他买下的庄子。
这个庄子还是真金白银,主要是钦差在这里,他低调了些,别的庄子,他连银子都不用付。
他和另两个师爷忙活了两天,把庄子盘弄好,今天县丞也到了,白天陪着县丞去了望山镇长处,跑来跑去,累得像狗,晚上本想美美睡一觉,
这才刚熟睡就被声音吵醒,外面守夜的竟然也没有人去制止。
他气冲冲地走到院门口,隔着院子声音很冲地道:“是谁?”
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声音:“怎么?孔铁新新买了庄园,也不叫本钦差来喝杯酒,还不兴本钦差自己来讨碗酒喝?”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