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与篱王不和,甚至已经到了明面上,朝堂上每每热闹非凡。
以往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皇上把藩王都打发出京,就算篱王在京,也不怎么参政,队了。
安宁侯历代侯爵,底蕴深厚,而且在朝中地位不一般,太子也好,篱王也好,都想着拉拢他。
但安宁侯奸滑得很,谁也没有明确地表示。
皇甫宇轩却私底下和安宁侯接触过几次,这次,他原本是想一举将安宁侯真正收服。但是看到这奏折,他有些迟疑。
皇上年纪大了,处理事情已经有些偏颇,但是,有三件事,他是不会轻饶的。
瞒报军情!科场舞弊!造y反!
安宁侯做得干净吗?又或者,他只是帮助自己的外孙调换了一次名次?若是这样,此事还有回旋余地。
但若不止一起,而且被人抓住把柄,此事便大了。
这个险,要不要冒?值得赌吗?
皇甫宇轩凝眉,他将那纸张叠起,取了火折,点燃。
第二天便是早朝。
皇上在朝堂上居高而下,看着阶下的文武:“康王,昨日下朝后,你与朕说锦宣那边的奏折该到了,可到了吗?”
包太师听到此处,不禁暗暗庆幸,原来康王已经将此事先告诉皇上了。若是他真把折子拿走了,今天皇上问起,这才是大事吧?
康王道:“回皇上,奏折在此,请皇上过目。”
递送上去的,是两份折子和一封信。
一份折子很厚,另一份很正常。
皇上先拆了信看,把信纸展开,看着上面的鬼画符,嘴角顿时一抽,扔到一边,又翻过那本厚的折子,而后,他嘴角抽得队,这二公子是不是也站了队?他站的是篱王,还是太子?
包太师原本对皇甫宇轩是很看好的,要是梁王成器一点,这位将来也是有机会登上九五之位的人。现在却只能依附着一个皇叔。
皇上看完折子,眼里的怒意已经不加掩饰了。
康王正要出列,这边安宁侯更快,他跪下道:“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宁侯,目光沉沉,上位者的压迫让整个朝堂气氛都很低迷:“有何本奏?”
安宁侯道:“臣请罪,另臣要参奏一人!”
“你参谁?”
安宁侯目光沉痛,声音悲愤:“皇上,臣有负皇恩。臣之外孙庾世奎,辰光七年同进士出身,为嘉州北郡郡守。臣要参他,顶替他人名次,混淆科考清明,以落榜之身混珠于朝,罪不可赦!”
皇上眼神凌厉了些,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安宁侯,带着更沉重的压力,却只道:“哦?”
淡淡一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安宁侯的心底,他明白,皇上是在质疑,是他的外孙做下这样的事,为何早不参奏,要等到今天!
安宁侯赶紧道:“皇上,臣半月前得知此事,心中甚是震怒,lùn_gōng,朝中绝不容许有此等肖小鱼目混珠;论私,我安宁侯一脉一直忠君爱国,更不能容忍这样的不肖子孙。但臣知此事重大,唯恐偏听偏信,便命人去查此事真相。昨天方才得到确切消息,所以臣今日特来揭发。其中细节,臣已在奏本中写得详细!”
他双手呈着自己的奏折。
包太师再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皇甫宇轩。
庾世奎是安宁侯的外孙,舞弊之事要是揭出来,安宁侯也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安宁侯却突然主动出来揭发这件事,很显然,舞弊的事也绝对已经抹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