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对儿子的悟性十分满意,学了半天,就完成了第一天的任务,于是依照昨晚的约定,放他出去玩了。
“母亲,万岁,我去找美子去后山看小鸟了”朱佑德大声欢呼,跑了出去。
宋翊看着跑走的儿子,还是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春香端着茶正好走进屋子,就看见主子看着少爷远去的背影出神。
“主子,小少爷长大了许多,刚来村子里的时候,还要抱在怀里”
“是啊,小孩长得快”宋翊想到了一些什么,说道“春香,我们还有没有布料?”
“上回进城买粮食,买了几匹布,只做了一两身衣服,应该还有吧。主子,你要吗?”
“家里的事情,亏了有你帮忙。我这些年,没有时间管这些。有布料就拿出来吧,趁着这些日子我清闲,给球球多做几身衣服。我今天看他的衣服又小了”
“好啊,主子,我这就去拿”春香说着,便又想转身进屋去找布料。
“不急,等会也是可以的”
“别,主子,奴婢怕你过几天又开始忙了,就忘记了这件事情。我还是趁着你今天闲,赶紧找出来吧。也好让你描样裁剪,不会忘记这件事情。主子不知道,小少爷过去经常在奴婢耳边,用羡慕的口吻说谁谁又穿上了娘亲缝的衣服。”
“是吗?自从他出生,我还真的没有做过衣服给他。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是你做的”
“主子,您忙,奴婢多分担也是应该的。不过,少爷若知道,主子替他做了新衣裳,一定很高兴的”
春香如此说,宋翊也不好再阻拦。眼看着春香又风风火火离开了书房。
另一边,朱佑德加快脚程,来到村口与美子约好的地点。
远远看见穿着红花袄的妹子旁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朱佑德走近一看,看清楚对方是谁,脸色也不好看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是和美子约好一起上山的”
大雄和虎子两人红着脸说道“球球,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我也想看看那天发现的鸟窝”
“哼,我可不敢再和你们玩了。否则,你们又找你们的娘来找我娘的麻烦了”
“球球,你要相信我和虎子,我们昨天回去真的没有告诉家里人”大雄急急的表态,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啊,真的不是我们告状的”虎子也跟着说道。
“撒谎,不是你们说的,你们娘亲怎么知道的?”朱佑德明显不相信大雄和虎子二人,还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呢。
“还不是,我们昨天伤得太厉害了,我们还怕回去了被家里人看见,故意在外面逗留很晚才回家。可不凑巧,我娘昨晚干活回来玩了,我一进屋,就被我娘发现了。我撒谎说是自己摔倒了,她不信。她逼我,我不肯说”大雄生怕别人不信他,都快哭出来了。
“哪里知道,娘不知道怎么和虎子娘碰见了,知道我和虎子都是鼻青脸肿回家,就猜测到是我们和你打架的。所以,就一起去了你家。你真的要相信我们,真不是我们告状的。你知道,我和虎子最讨厌像桃太郎那种喜欢告状的人了。”
大雄举着三只手指,对天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虎子跟在后面,也同样起誓。
朱佑德虽然人小,但自认为也是有原则的人,“即便你们不是你们告诉你们娘亲的,可我昨天已经与你们绝交了,还割袍断义了呢?怎么能反悔呢?”
“割袍断义?什么意思?哦,我知道,难道你昨晚突然跑出来撕了衣服,就是那个意思吗?”
“什么撕了衣服,明明是我拿匕首割了衣角。难道你们连管宁割席绝义的故事都没有听说过吗?”朱佑德歪着头问道。
“没有听过”大雄、虎子和美子三个小朋友也如实回答。
于是,朱佑德便爬上了高台,对着台下听众说起了管宁与朋友绝义的故事。
“三国时期的魏国,有一个饱学之士管宁。管宁好学,结交了几个后来很著名的学友,一个叫华歆,一个叫邴原,三个人很要好,又很出色,所以当时的人把他们比为一条龙,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管宁是龙尾,他们最尊敬的大学者是当时著名的陈仲弓,陈仲弓的学识行为成了他们的追求目标。但是,龙头华歆和龙尾管宁之间,曾发生过一件著名的绝交事件,后人称之为‘管宁割席’。
当时,他们求学的时候,常常是一边读书,一边劳动,正是所谓的知行合一,并不是一味的书呆子。有一天,华歆管宁两个,在园中锄菜,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管宁的锄头翻腾出来了。金子谁不喜欢呀!但是华歆管宁他们平时读书养性,就是要摒出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
所以这时候,管宁见了黄金,就把它当做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
华歆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见了,明知道这东西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起来看了看才扔掉。这件事说明,华歆的修为和管宁比要差着一截。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
管宁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歆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羡不已。车马过去之后,华歆回到屋里,管宁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