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点了点头:“知道了。”
玄铁卫禀完了事,有些迟疑:“王爷……”
萧朔搁下手中信函,等他说话。
“这般两处传信,还要誊抄递送。”
玄铁卫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不能去书房,直接同云公子――”
老主簿眼疾腿快,过去牢牢将人捂了嘴:“他说事已禀完了,请王爷审详。”
“……”萧朔阖了下眼,并未动怒,抬手按按眉心:“去罢。”
玄铁卫愣愣的,还想再问,已被老主簿囫囵推出了门。
玄铁卫出身军中,个个生性耿介,这几日已有不少愣头来问的。老主簿常年随侍王爷左右,相机行事,能拦的都拦了。实在拦不住的便直接推出门,到今日也已推出去了五六个。
老主簿已推得熟能生巧,料理妥当,从门外回来,探看萧朔脸色:“王爷……”
萧朔神思烦乱,坐了一阵,将手中信件搁下:“他用过饭了么?”
“吃了。”老主簿忙道,“只是吃得不多。我们猜……大抵是这几日又要落雪,云公子身上不舒服,没什么胃口。”
萧朔蹙了下眉,看向窗外阴沉天色。
“梁太医来行过针,说除了旧伤惨烈,累及筋骨脏腑。”
老主簿稍一迟疑,继续向下说:“还有一桩麻烦。”
萧朔倏而抬眸,沉声:“为何不曾同我说过?”
“云公子不让。”老主簿道,“梁太医说,云公子体内气血亏空,并非只源于伤病所累。”
萧朔神色冷了冷,按着并未发作,等着主簿向下说。
“支取过当,空耗太甚。”
老主簿低声:“又有郁结思虑盘踞不散,日积月累……”
云公子虽不准说,可这些早晚要叫王爷知道,老主簿也不敢瞒得太死:“真算起来,并非是这五年逃亡……反倒是当初,云公子去北疆的那一年。”
萧朔静坐不动,身形凝得暗沉无声。
当初一场惨案震惊朝野,一桩事叠着一桩事,叫人心惊胆战得半点安稳不下来。
故而世间所传,其实也多有模糊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