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头是值那白天的班,书院里有谁不知道,住在甲三房的苏公子,是钟夫子新收的高足呢?!
苏冷清也不跟他废话,没吃过猪r_ou_还没见过猪跑吗?风筵这些烧水、洒扫、巡夜的活计对他来说能有什么难度?!
再说这刻书院都闭馆了,烧水巡夜什么都可免了,白日积雪也被风筵铲了,苏冷清一整夜都偎在灶前烤火取暖。
横竖不过七八日,风筵的病就渐渐好了。
他自小就在塞边长大,冰寒彻骨的天气见多了,随军时也没少淌过冰水,身子骨比一般人都强健。
这次病也不单纯因为雪天,早先是救温玉怀而沾染寒气,尔后是苏冷清让他伤心至极,才让寒邪之气趁虚而入,前前后后躺了七八天。
睡着苏冷清的床枕,盖着苏冷清的被子,喝着苏冷清熬的药,吃着苏冷清做的饭菜,就连上工都是苏冷清。
风筵这些天跟做梦似,心中又不免唏嘘,苏冷清并非全然无心,但此心又非彼心,虽然一样都是用心,却差了十万八千,怎生不叫人叹息?!
前几日风筵生病之时,苏冷清虽没好脸色,但也没有多少毒舌,倒不是怕刺激病人,而是白天忙着煎药煮饭,晚上忙着书院上工,没那份闲功夫想别的事,挖苦讽刺自然也就少了!
这会子风筵渐渐好了,搬去外屋上工去了,苏冷清静心下来想想,又惋惜自己棋差一招。
本来那日走便走了,让风筵自己扛过去了,从此也就对他死心了。
终归还是自己心软,狠不下劲一走了之,若那日真这么做了,断了风筵那点畸念,现下自己就不用这般苦恼了!
苏冷清当时正在河边,那刚刚解冻的河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看得他不由迷惑起来,自己也是个男儿身,怎惹得风筵对他有欲念?!
对个男人做那种事,肮脏龌龊不堪入目,风筵是脑袋被驴踢了,放着如花美眷似的章家小姐不娶,非要对他动那种肮脏念头。
他苏冷清也真真脑袋被驴踢了,明明都已经把事情做绝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甩掉这痴汉,却又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就在苏冷清暗自叹息之时,风筵已经喜滋滋跑回来,满林子的喊他的名字,语气中含着喜悦,听得苏冷清无端皱眉,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