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辈的豪杰,如今可还在?他们大多都已经是冢中枯骨。我父亲,起于微末,心向汉朝,坚毅无惧,才有今日地跨荆州、交州之成就,你刘子初一个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豪门子弟如何能懂得我父亲的伟大?你刘子初又有何资格看不起我父亲?”
“日后天下,非我父亲不可抗曹贼。你刘子初尽管拭目以待!”
此番话了,刘巴动容,随心中尚有怨气,却不得不服刘禅所讲之话的道理。
刘巴长叹一口气:“刘玄德此人确实是坚毅之辈,此等心性何其似太祖皇帝,他是能成大事之人。更加恐怖的是,他的儿子才四岁,就能如此明道理,思维敏捷,连我刘子初都自叹不如。”
刘禅看向刘巴:“先生心中可还有怨气?先生之前投曹,着实乃是不明智之举,我也是心中气不过,顾有之前在先生家中的鲁莽之举,后辈阿斗,在此给先生赔礼道歉!”
对着刘巴弯腰作揖,这个作揖九十度弯曲,数个呼吸后,刘禅才起身,对刘巴道:“先生乃是大才,是荆州少有的俊杰,我父亲深感贤才不足以成大事,若有先生帮助,大事可成,大业可期,大汉当兴。还请先生莫要计较阿斗之前的冲动之举,不计前嫌,同为大汉效力。”
刘禅再次作揖,诚意十足,但是刘巴可不认为刘禅诚意十足,之前种种举动,刘巴对刘禅的映像就是一只小狐狸,做什么都有他等目的所在,而且还不好好意的目的。
但目前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要是还拒绝,刘巴知道埋伏在外面的白毦兵,肯定会一拥而上,把自己给捆绑出去。
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刘禅不顾他爹的脸面了,做这种惹人笑话之事,那他刘巴的颜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刘巴叹气道:“罢了罢了,我若是还不同意,你刘阿斗就要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恶心我了,我随你去公安吧。”
刘禅大喜道:“先生是个聪明人。放心吧先生,到了公安后,你一定能得到重用的,亮叔和师傅多次推崇你,并且我阿斗可以向先生保证,先生日后的抱负,肯定能实现的。”
“但愿吧。”刘巴面无表情。
刘禅道:“那阿斗就不叨扰先生了,待两日后綦毋闿在衡山讲经结束,阿斗会让人来通知先生,一起回公安。”
刘巴点头道:“可以。”
刘禅退去后,刘巴长叹一口气,他的姐姐早年间嫁给了崇安县令,听到有客人来拜访弟弟,忙过来招呼,恰好看到刘禅离去,刘巴在仰天长叹。
“怎么了?”姐姐问道。
刘巴叹道:“姐姐,我要去出仕了,为刘玄德效劳。”
姐姐欣喜道:“你三十年所学,终有人所识,这乃是喜事。”
“刘玄德非明主啊。”
姐姐道:“刘玄德非明主我不知,但你姐夫早些年在刘子升治下时,常常叹息民不聊生,世家豪强不尊法治,他却无可奈何。如今刘玄德坐荆州,你姐夫则常感叹吏治清明,世家豪强不敢作恶,赋税大减,百姓生活日渐好转,此等所做,若还不是明主,那谁是明主?”
“此乃诸葛孔明主政,润物无声,却又深入人心,天下间就此等一个诸葛孔明。”
“那诸葛孔明为谁所用?为刘玄德所用,连诸葛亮这等人都能为刘玄德所用,刘玄德又知人善用,大胆启用诸葛孔明,此等主公非明主?你虽聪慧,但因为眼高于顶,恃才傲物,让这些臭毛病遮蔽了你的头脑,你本可以更加聪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