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喏喏道:“男女交好,应是发于真心的喜欢,而不该是为了换取武功秘籍的手段。”
“可我是真心喜欢你呀!”圆儿从树干上跳下,走到他跟前凑近他的脸,只觉得越看越顺眼。加之他说话温柔,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那就更合适了。
林平之被她瞧得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自在地别过脸,道:“你我不过才见了两面,不过是知道姓名罢了,又哪来的真心喜欢,姑娘莫要戏耍我了。”
话说到这,又想起自己一路上被各种人瞧不起,像个耗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不禁悲从中来。若是自己的武功能有她这般厉害,何愁家仇难报。
若是自己答应了她,她将武功传给自己,岂不是……不,不行,他报仇是自己的事,怎能因此欺骗于她,自己好好同师父练武,定有能打败余沧海的一天。
“以后每晚我都在这等你吧。”圆儿不知他心念已转了多回,还当他是困扰两人初识,互不了解,于是便如此提议,“等我们熟识以后,你若是还不喜欢我,我就去喜欢别人去。”
不知怎的听她这么一说,林平之心中便有些不悦,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当下闭嘴不语。
圆儿也是个性急的姑娘,也不管这个英俊的公子是否答应,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道:“那明日再见。”说着,便如轻巧的燕子,飞入了华山的浓浓夜色中。
同样在等人的,还有令狐冲。他总觉得阮如苏应该还在华山,只她为何不来见自己,是真与自己陌路了吗?这样想着,便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武功。
“若是你师父见着你现在的模样,只怕又要再罚你三年五年。”
那声音很是轻柔,还带着笑意,却像惊雷,炸得令狐冲立马跳起来,喜道:“阿苏!你来了!”
阮如苏在他身旁坐下,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得意地道:“我就知道某人是想我的酒了,看!上好的汾酒,你要吗?”
他哪里是想那酒,他明明想的就是送酒的人,可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他们似乎都默契地绕开了这话题。
令狐冲接过酒,看着女子还沾着露水的发丝,温柔笑道:“还是你最知我。”
旭日东升,两人就坐在华山顶上看那太阳像个调皮的孩子,时不时将脸探出云层,偷偷瞧着他俩。
若是每日都有她相伴,便是在这思过崖待上一辈子,他也甘愿。这样想着,令狐冲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恨不得仰天大笑。
突然,阮如苏抢过他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令狐冲一呆,忽的想到那酒坛子方才自己喝过,她如今接过去喝了,那他俩……
摇摇头,赶忙将脑中的旖旎心思甩掉。令狐冲按住她的手,无奈道:“你这酒明明是送我的,你自己怎么偷偷喝起来了?”
“我这不是看你喝个酒就高兴成这样,想知道我是不是将天上的玉液琼浆错装了来,才让你如此。”阮如苏抱着酒坛,眉眼弯弯地同他玩笑道。
她的脸因喝了酒而透着淡淡粉色,就像一个诱人的桃子,让人想啃上一口。令狐冲离她很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如她名字一般柔软。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这暧昧的气氛愈发浓烈。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只两个年轻男女受本能的吸引,越来越近,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在耳边响起。
令狐冲只觉唇上触到一片温软,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气,就像一团火,慢慢灼烧着自己的心。此时,什么正邪之别,什么门派之争都离自己远去,天地间就只剩他二人……
“你是不是亲过许多人,怎的如此……”阮如苏靠在他肩上,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声音微喘还带着一丝羞涩。
令狐冲突然神色肃穆,故作正经地道:“我令狐冲对天发誓,这辈子只亲了……”阮如苏忙直起身子,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