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翼飞辞别徐贵,招呼黑风跟着他,随即向着赵旷的方向杀了过去,他可是答应过蒙毅,要带着赵旷的首级回去。
杨翼飞所过之处,明明挤得水泄不通的战团,却生生露出一条通道来,叛军士卒不断被他暗中以手枪击杀。
但他并非是连续开火,硬生生用手枪打开一条道路,那样也太过明显了,他只是为自己清理出足够发挥神行百变步法的空间而已,明面上杀人依旧是依靠手中的青铜短剑。
“杨将军。”
杨翼飞正于人丛中挪移,不断往战团之外杀去,一骑突然奔至,抬头一看,却是孟杰。
原本他在地上战斗,孟杰遍寻不到他的所在,直到看见黑风才确定了他的位置,连忙策马冲杀过来。
“孟将军,你……”
杨翼飞正要说话,却听孟杰急道:“是丞相要谋害将军,阻止你带灵药回去,我军背后是唯一出口,快跟我走。”
杨翼飞上半身后仰,一杆长矛擦着他胸前刺了过去,脚步一滑,已趋近侧面那名叛军士卒身前,反手一剑刺入他咽喉,随即抓住他的身躯,以其为盾挡住了其他几杆长矛的攒刺。
“孟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真的以为你背后是出口吗?看看你麾下阵列周围,赵旷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孟杰闻言霍然回头,顿时脸色大变,却见赵旷麾下的弓骑兵部队,正在他麾下阵列周围游弋。
他终于明白,原来赵旷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算计了进去,他根本从来没信任过他,而另外两万大军去了哪,他心下也有了答案。
杨翼飞头也不回的向着赵旷方向杀去,口中叫道:“孟将军,保护好自己和徐将军,我这就去杀了赵旷,赵旷一死,叛军不攻自破。”
“什么?”孟杰难以置信的看着杨翼飞的背影,赵旷身边至少有一曲亲卫守卫,又处于高处,居高临下,就算他能杀透重围,又怎么可能杀得了赵旷?
不过目前能破局的办法,也只有杀赵旷这一途了,若赵旷不死,不仅杨翼飞会遭到大军衔尾追杀,无法安然带着不老药回去,徐贵麾下这一万将士,以及他自己和他手下亲信也决然活不了。
孟杰想起了军中流传的,关于杨翼飞那万夫莫敌之技的传闻,眼中露出了希冀之色。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万夫不当之勇是没用的,甚至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可万夫莫敌之技,却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孟杰不再多想,调转马头,去找徐贵了,可惜,当他找到徐贵时,徐贵身上已经插了好几杆长矛,气绝身亡。
他只好扯下背后绿披风,将徐贵的红披风取下来系上,因为不这样做,徐贵麾下将士要攻击他,而他又要杀叛军士卒,叛军士卒自然也要攻击他,如此一来他就里外不是人,举目皆敌了。
却说杨翼飞一路在战团中左冲右突,很快就杀穿了混战的范围,进入了外围只有叛军的部分。
此时他便无须再担心误伤自己人而使用单发了,左手手枪切换到连发状态,对着前方就是一顿扫射,同时脚步不停,以近距离内,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变幻着步法,左右晃动。
他的前方始终保持着一条两米宽的通道,黑风紧跟在他身后,几乎没有阻碍。
站在山坡上的赵旷看得满头雾水又心惊不已,他不明白为何杨翼飞所过之处,士卒们尚未与他接触便纷纷倒毙在地。
因为距离太远,杨翼飞又刻意隐藏,加上他不断高速移动,他自然注意不到杨翼飞那收在腰间的手枪。
别说他,连距离杨翼飞这么近的叛军士卒都搞不明白,为何袍泽们身上会莫名其妙的爆出血花倒地。
最后他们终于联想到了巫术上去,心下暗暗升起惊惧之意。
“挡我者死。”杨翼飞一边前奔一边怒喝着,同时将挡在他前方的敌人射成筛子。
叛军士卒终于胆寒了,不敢再往上凑,杨翼飞杀出一条血路时,有许多徐贵麾下士卒都跟在了黑风身后。
叛军士卒们不敢再阻拦杨翼飞,便纷纷向着那些徐贵军士卒围杀了上去,柿子捡软的捏,他们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杨翼飞暗暗舒了口气,敌人不再主动阻拦,他很快就杀出重围,视线与赵旷那惊诧莫名的目光对上。
此时杨翼飞已经收起手枪,青铜短剑也插回了腰间,从肩上摘下长弓,捏了支箭矢,对赵旷怒吼道:“赵旷,今日我杨翼飞不杀你,誓不为人。”
一见杨翼飞持上弓箭,赵旷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就走,消失在山坡后,空中只留下一句话:“那你注定做不成人了,有胆就追过来,我等着你来杀。”
杨翼飞冷笑一声,转身抚着黑风的马脸,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指着他们来时那条路道:“黑风,你从这边走,我会追上你的,驾。”
说完那句话,杨翼飞在黑风臀上拍了一巴掌,黑风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却看得懂他的动作,这个“驾”字它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迈开四蹄向着来时的路奔去。
杨翼飞松了口气,好歹是保住了蒙毅这匹爱马的性命,随后杨翼飞迅速绕过山坡,从侧面稍缓的斜坡冲了上去。
赵旷与他的近卫队自然已经不在山坡上,这山坡地形并不平整,不适合列阵,若是混战,以杨翼飞那身惊人武艺,说不定还真会让他得手。
是以赵旷果断下山,打算到平整之地,列下阵势,他倒要看看,对方怎么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