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完毕,杨翼飞一撩额边发丝,微微一笑,信步往前走了出去,转过一道弯后,说话的两人顿时映入杨翼飞眼帘。
其中那名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一身少数民族服饰,看其风格,应该是蒙古服,他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胸宽腰挺,只是他满脸敦厚老实之像,此时脸上还透着几分迷茫。
另一人却是个身着道袍的中年道人,他四十来岁年纪,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颌下一缕清须,背上与杨翼飞一样,斜背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绦在风中左右飞扬。
此时他正对那敦厚青年道:“希夷先生虽是高人,但为忧世而袖手高卧,却非仁人侠士的行径。”
他说完这句话,只觉眼角有白影出现,扭头一看,便见到了自山腰陡峭之处走出来的杨翼飞。
见杨翼飞脚步轻盈,走在陡峭的山间稳步如飞,如履平地,知他身怀上乘轻功,道人不由暗暗提起了几分戒备之意,毕竟今日上华山的妖魔小丑可是不少。
谁知杨翼飞一走出来,便朗声笑道:“这位道长所言甚是,真正的仁人侠士,当为这纷乱的天下尽自己一份心。”
“哪怕事不可为,可至少为之努力过,总比什么都不做,只袖手高卧,来个眼不见为净要好。”
听了杨翼飞这番话,那道人倒是对他升起一丝好感,少了几分戒备,抚须微笑道:“如此说来,阁下也有那为家国尽一份心的打算?”
杨翼飞走到两人面前,对那敦厚青年点了点头,随即对道人道:“自是有的,在下不才,虽然刚刚自海外返回中土不久,却也对天下局势有所了解,心怀驱逐鞑虏,光复河山的志愿。”
“好志气。”道人闻言感叹道:“若是我大宋多有几个你这样的年轻英杰,何愁大宋不兴?”
杨翼飞摇头道:“非也,道长此话不妥。”
道人诧异道:“哦?有何不妥?”
杨翼飞道:“因为若大宋多有几个在下这样的人,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
无论是道人还是那青年,听闻此言皆是大奇,“这是怎么说的?”
杨翼飞脸色一沉,道:“因为在在下的计划中,驱逐鞑虏只是第一步,若此事能成,那么第二步就是要推翻那已经腐朽不堪,不顾百姓死活的大宋朝廷,改朝换代。”
道人与青年脸色大变,露出了骇然之色,杨翼飞这番话无论在任何朝代,都属于大逆不道之言,难怪他会说,若大宋多有几个他这样的人,早就天下大乱。
但两人又找不到可以反驳杨翼飞的话,大宋朝廷腐朽,君臣昏庸无能这是事实,可作为黎明百姓,他们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永远不会想到造反那一层去。
虽然为杨翼飞的大逆不道心下微微有些不舒服,但那丝不舒服中,却偏偏又带着几分敬佩。
但这种有着如此危险想法的人,也不适合结交,当下对杨翼飞道:“我二人还有事要办,便先行告辞了,阁下请自便。”
杨翼飞无所谓的道:“道长请。”
说完却先两人一步往山上行去,因为他看出两人明显也是准备上山的,两人见此无语万分,却也只好缓步往山上行去。
华山山势陡峭,以险著称,所谓“自古华山一条路”,说的便是要上华山,只能走那唯一一条山路。
现在还处于宋朝,既无后世的“玉泉院”等诸多建筑,也无那名扬世界的“长空栈道”,那是元朝时一个叫“贺志真”的道人为了上山修行而开凿出来的,如今自然没有。
现在的华山不仅陡峭,还险绝,没有一定身手,很难自如上下,就算是身手高强的武林高手,若无必要自然也宁愿走这条山路,而不会去攀崖。
杨翼飞与那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数丈往山上而行,经桃花坪,过希夷匣,登莎梦坪,山道愈行愈险,到得青坪后,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当路,好走的山路至此而终。
那大石唤作“回心石”,再上去山道奇险,非常人所能登,普通游客至此,便该回心转意,下山而去了。
杨翼飞与那两人身上都带着上乘轻功,自是不必理会,继续上行,经赌棋亭,过千尺幢,到了百尺峡。
便在此时,忽闻一声大喝自上传来:“丘处机,烟雨楼前饶你性命,想不到你又到这华山上来找死,今日既然遇上,便饶你不得了。”
杨翼飞闻言眉毛一挑,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他总算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了,随后又有些难以置信。
道人既然是丘处机,那身穿蒙古服饰的男子自然是郭靖无疑,那么此时的剧情,显然就是射雕英雄传即将完结的“华山论剑”之时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不说让我进入剧情开始前也就算了,可把我扔到这剧情即将结束时是怎么个意思?
杨翼飞蛋疼了一下,便不再理会这事,他其实并不在意进入的是什么时间段,反正无论什么时间段,他都是一样的浪,最多是浪法有所不同罢了。
抬头看去,只见前方山道尽头被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堵住,此地地势极险,山道是修建在倾斜度颇大的山脊上,宽不足三尺,两边都是万丈深谷,若在此交手,只要被敌人一挤,非堕入万丈深谷不可。
那四人各有特色,一个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顶上没半根头发的秃子,一个头上长有三个肉瘤,一个身材矮小,手持一对镔铁判官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