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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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层,两具玩家的尸体和陈年的骷髅安静地陈列在健身房里,健身房四周的镜子散射着惨白的光晕,从楼上四面八方渗透而来的飘渺的女人声音此起彼伏。
燕危站在骷髅的面前,看似随意地抄着兜,手中紧握兜里的小匕首。
他挑眉:“你们有没有觉得,血腥味突然变浓了很多?”
晏明光点头:“嗯。”
“楼上应该出了什么状况了。”
高明也站了起来,颇有些急切地看着燕危,道:“现在我们知道找出阶梯的方法了,现在马上去?”
燕危眸光一动,一手紧握匕首,一手从兜里掏出了那枚硬币。他目光略微有些失去焦距地抛起了硬币,脑海中想着方才得到的一切信息。
刚才他们在靠近这具骷髅之后,兴许是因为骷髅死前的怨恨太重,他们直接被骷髅没有散去的怨气影响,看到了属于这具身体生前的记忆。
这具骷髅——也就是给画家看病的女医生,在给画家看心里疾病的过程中,和画家互相吸引并且在一起了。但没有想到,痴迷于画出完整肖像画的画家发现了挖眼填画的方法,画家只要挖掉一个人的眼睛,他就能画出同样的眼睛来。
他们之间的感情在画家的执念面前不值一提,画家终于在日益偏执中丧失了理智,他挖出了医生的眼睛,完成了女医生的肖像画。
在这之后,画家彻底疯了。
为了完成画作,他甚至在自己开的酒店里,挖了自己的眼睛,害死了自己。并且,画家死后,由于对画作的执念和痴迷,他化成了厉鬼,滞留在这个酒店里,把女医生被挖掉的那双眼睛和画家自己的尸体藏了起来,每日都在徘徊着想要完成其他没有眼睛的肖像画。
而女医生,则因为失去了眼睛,怨气一直没有消散。
她想要拿回自己的眼睛。
三人得到的信息里,女医生告诉他们,只需要找到她被挖掉的眼睛,把眼睛安回去,画家的死前的执念就没了意义。这个酒店里所有的戾气和怨气都会消散,一切恢复正常。
只要执念没有了,一切都会结束。
“……这个骷髅刚才告诉我的信息里说,”燕危眨了眨眼,睫毛轻颤,在眼底洒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她的眼睛极大可能就藏在画室里。”
高明点了点头,颇为激动地搓了搓手:“对!但是画家可以在他的画中游走。我们要把画家引出画室,在画室里面寻找被藏起来的眼睛。她还告诉我们,画家生平最注重他的画,只要我们对画动手,比如随便画点不好看的眼睛之类的,画家一定会忍无可忍出来。不过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还没把画家引出画室就死了,画家很强。”
燕危挑眉:“然后我们只要想办法活下来并且把画家引出画室,让其中一个人进去搜索眼睛就可以了?”
高明继续猛地点头,“这样看来,这个副本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只不过需要找对线索。我们只要来了地下室,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要走对方法,就很简单……”
燕危眯了眯眼睛。
他那亮如星辰的双眸中此刻尽是冷静与理智,同他平时那副浅笑着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再度握紧了兜里的匕首,浑身紧绷,神经高度警惕。若是仔细看他此刻的姿态,可能看出燕危正处于随时都能出手的姿势。
他口中喃喃自语般说:“是啊,很简单。但是,太简单了……”
引起了赌楼机制的副本,真的就这样迎刃而解吗?
一切似乎自圆其说了。为了执念杀了爱人、最终作茧自缚的画家,找到尸体和眼睛,归还眼睛给主人,就可以解决一切怨念。
但为什么服务员没有收拾十三层那两个玩家的尸体?为什么布偶娃娃是他们的死亡触发,死亡条件和长裙女人截然不同?为什么……
高明已经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喜悦中,燕危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甚至觉得危险感愈发严重,浑身上下都下意识进入了警惕的状态。
晏明光看了燕危一眼。
不知抛了多少次的硬币再度落入燕危的掌心。他掌心一收,将硬币裹在其中。
金属冰凉的触感从掌心处传来,偏低的温度让人头脑清醒,燕危凝神,道:“不管怎么样,这里应该没其他东西了。走,我们去顶层。”
晏明光:“嗯。”
高明自然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三人一同走到电梯前,才发现电梯一直停在他们这一层,不需要等待,他们就坐上了电梯,直接按到了十五层。
“滴——”
电梯到了十五层,厚重的门缓缓拉开。
燕危这才明白了血腥味逐渐加重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