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说完,王可富就有些忍不住了,想起身出去接自己的心肝,恰恰老爷子一声暴喝:“去哪啊可富。”
王可富赔着一个笑脸:“晚晴怀孕了,咱们老王家的种。”
老爷子冷笑:“我还没有承认,你就急着当这个爹了。”
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边的扳指,王可富看着略有些心惊胆颤的,好一会儿又干干地说:“总归也是跟着我的,年纪又这样小。”
这话一出,王家二嫂又尖酸刻薄地说:“就是年纪小才让人大吃一惊呢,小小年纪就干出这样的勾当。”
王可富正要跳起来骂,意想不到的是王二嫂竟然话锋一转,“不过也是,没有一个好好的出身家教自然是差些,但是既然是跟着大哥的又怀了孕,咱们自然是不能赶尽杀绝不是,这个孩子也是咱们家的孩子不能亏待了,老爷子您想,这孩子是不是可以生下来交由大嫂来养?大嫂向来是深明大义的,一定会愿意。”
她这样说,王老爷子沉思了,竟然有真的在考虑。
王可富心中一咯噔,但没有敢吱声儿,这事儿在他看来是不行的,不为其他,就为他那凶婆娘狠毒地要把孩子弄掉,他就觉得和发妻是过不下去了。
但这会儿,他是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的,因为这个孩子是不是能留下全凭老爷子一句话,老爷子说不许生那晚晴还真的跑不掉,他也跑不掉。
就在王可富不安时,老爷子抬眼,阴沉着一张老脸:“去把她叫进来。”
王可富一听,就欢天喜地地起来准备去叫他女人进来,但是老爷子又说:“让安西去叫。”
他侧过头,很是温和地对着顾安西说;“安西,你跑一趟吧。”
顾安西看看外面,“下雨了好像。”
这下,王可富更是心疼坏了,急急地说:“晚晴还怀着孩子,要不我去?”
“急什么!”老爷子喝斥:“孩子没有了不是更好,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他也是活到这个岁数的人了,哪里会不明白外头的那个女的就是冲着可富离婚来的,呵呵,这些女人也不惦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以为他们王家的大门这么好进的。
他说完,王可富不敢嘴上心疼了,只是望着顾安西,目光之中有着哀求之意。
顾安西只觉得好笑,她大舅以前是一个怎么游戏人间的人物,王家大公子,富得流油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就被一个才女给牵住了,现在这模样倒是整得一副痴情的样子,她估莫着大舅妈大概也是被他这痴情的样子给恶心回娘家了。
她心中好笑,面上一本正经的对着老爷子说:“大舅关心则乱,不过我也觉得万一人出事死在门口,也不好看。”
这话老爷子爱听,他早烦那个女的了。
王可贵听了,轻咳一声。
王家二嫂笑起来:“安西可是真通透,说出了老爷子的心声,哈哈哈。”
空气凝结,特别是王可富瞪她一眼,王二嫂不敢吱声了。
这会儿,还是老爷子发话了,“阿香,拿一把大些的伞过来给小小姐。”
叫阿香的立即就过来,老爷子想了想:“你陪着一起去吧,安全些。”
王可富连连点头,十分感动:“是的是的,老爷子考虑周全,孕妇是该注意安全的。”
老爷子冷笑:“我说的是安西,可不是你外头的混账女人,那女人需要我费一点心思?”
这话让大儿子下不了台,小声地嘀咕着:“可是肚子里可是您的亲孙女或者孙子。”
老爷子十分冷酷地开口:“姓不了王,就是野种。”
气氛更低迷了,顾安西懒懒开口:‘外公还要不要见人了?不要的话我让小叔来接我了。’
和她说话,老爷子就温和了许多,“看看你这孩子,一点儿耐心也没有。”
他亲自地起来,一起走到外头门厅那里,阿香打着伞,小心翼翼地扶着顾安西,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地多了一句:“这孩子身子骨弱,不要让她淋着雨了。”
阿香甜甜应了一声:“老爷子放心。”
说完两人就撑着伞进入雨幕,江南的雨绵长细如针,只下了一会儿就有一种天地一体之感,王宅的黑色雕花大门外,沈晚晴一袭黑衣站在雨里,竟是没有任何遮敝,阿香见了,有些不屑地说:“这个女人坏得很,把大太太逼走了这会儿又装可怜,摆明就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顾安西笑了一下,逗她:“你还挺懂的。”
阿香涨红了脸,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被安西小姐这样的人调侃着她就羞涩,安西小姐可有本事了,她们这一拨子王家做事的都特别地服她,觉得也只有她能治那位花天酒地又没有本事的大少爷。
顾安西也没有继续逗她,而是又走了几步,和沈晚晴门内外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是你。”沈晚晴的眼睛睁得略大,脸上也全是雨水。
顾安西淡笑:“外公叫我来请你进去,对了,大舅挺心疼你的,如果你的目的是嫁进王家,那成功了至少一半。”
沈晚晴僵硬地冷笑:“顾安西,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地瞧不起我,特别地鄙视我,觉得我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了你舅舅,觉得我卑鄙上位?”
阿香暗暗地皱了眉头:这女的真的好不要脸。
顾安西则仍是懒懒的:“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这话和我大舅妈说去,不过她大概是会扇你耳光的。”
沈晚晴握紧了手指,“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