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地沉默了许久,林桦终于还是开口:“竞尧,我没有这样想。”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往上移,最后轻轻地刮在她柔细的脸蛋上,声音温柔危险:“那就做给我看,把演奏会推掉。”
她摇头:“竞尧,我不是你,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心情一掷千金。”
她仰着头看他:“你不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过多少努力。”
王竞尧拍拍她的脸:“现在不需要了,你只要当好王太太就可以。”
“是吗?”林桦自嘲地笑了笑,她垂了头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如果我不肯那又怎么样呢,是不是你就会强行介入?”
他的目光灼灼。
她看他。
他开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有两个可能一是我介入,二是……”
他轻声开口:“我放弃,成全你。”
这六个字说出来时,林桦心悸了一会儿,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声音也像是置身如梦里:“放弃,成全?”
他注视她,没有出声也没有解释。
林桦眼里有着眼泪,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笑了笑,笑着哭了:“好。”
她说了好字以后,蓦地转身要走。
王竞尧一只手臂就搂住她,热哄哄地亲了上来:“跑什么!”
她身体僵硬得不像话,语气也是冷然:“不是要放弃成全吗?”
说着她用力挣开他,朝着衣帽衣跑去,等王竞尧追过去时她正在收拾东西了,他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这是干什么?”
林桦恍了下神,才说:“我搬出去。”
王竞尧冷笑:“小樾呢,你怎么办?”
“我带走。”林桦想也不想地说:“反正你也没有时间陪他。”
王竞尧气得有些过了,缓缓坐下来,摸出一支点了抽上,这才反问她:“你觉得老太太会让你把小樾带走?”
“你同意就行了。”林桦有些忍无可忍:“王竞尧!什么都是老太太作主,那孩子是我们的还是老太太的?”
她语气微冲,王竞尧一下子把嘴里的烟拔了下来,吐出句粗话,随后冷笑:“这些年老太太当真是白疼你了,你是没有见过她对旁人的样子吧!你生小樾她陪了几天,她已经是近年8o的人了,你生病她立即就赶过来,小樾生病她也许未必能这样尽心尽力,你现在一句什么都是她作主,这话你当着她的面说吧不用和我说。”
他这般高姿态又是咄咄逼人的,林桦自然是受不了,婚后他确实也是待她很温柔,不谈千依百顺但是很会疼人,可是这会儿有了争执那股子上位者的姿态就来了,林桦气不过把手里的衣服一扔:“你呢,不就是喜欢拿老太太压我吗,有些事情我不愿意你就说是老太太的意思,王竞尧你又好到哪里去?这些年我活得不过就是你的附属品罢了!说得好听是太太,说得不好听不就是花瓶?就连我学了多年的艺术你说放弃我就得放弃,就是因为我见了一个人,就是因为你可怜的自尊心,还有你王竞尧高高在上的面子。”
她一口气说完,气息也有些乱。
王竞尧死死地盯着,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吐出几个字来:“我对你的好,全被狗吃了!”
他毕竟也是十分骄傲的男人,平时再是沉稳,但是此时面对是他的枕边人。
火气压了又压,最后还是没有能压下来,冷着声音:“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一条小樾不许带走,你看着办。”
林桦呆呆的。
王竞尧顿了一下,要是平时哄一哄这事儿就过了,可是今天他也不想哄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戳在了他的心窝上……呵呵,林桦是觉得他应该刀枪不入是吧,可是他王竞尧再怎么样位高权重也终是凡人,在家里就只是她的丈夫和小樾的父亲,身为丈夫他在意那个贺启有什么错,吃点醋又怎么了,她怎么不哄哄他呢!他想要孩子那么久,也纳闷了那么久为什么怀不上可是她却一直在吃药,现在想想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可怜地乞求她的爱。
现在想想,何必呢,外面等着他垂青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何苦在她这里找软钉子碰呢!他不年轻了,他也想要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爱他让他不那么累。
办公厅的事情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了,家里又有一个不听话的。
王竞尧这一次当真是铁了心了,他不哄林桦自然没有台阶下,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更衣室里,坐在行李箱上默默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孤独。
她的母亲前两年去世了,她现在意气用事说要搬出去,可是搬出去又能去哪里,房子有,可是家没有了……她更是知道小樾是她带不走的,不是因为老太太而是因为王竞尧,他骨子里的骄傲不会把孩子给她。
林桦心里也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婚姻经营成这样了,就因为一场演奏会,凑巧是见了贺启几次,可是她心里又隐约地知道贺启是为了什么来的。
她一直没有出去,王竞尧也没有进来,甚至是后来要洗澡也是去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