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洵阳城外五里左右外的一个小小宅院之内,气氛则如往常般,淡然、宁静、平寂。
院中两人,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持棋对弈。
男子年约七十,白发苍苍,面容清癯,双目有神,望之宛如仙神降世。
而另外一名女子芳龄约十六七岁年纪出头,脸上遮一白纱,不能看清楚她的脸。
但透过面纱隐隐约约的可从其脸部轮廓中看出那倾世之颜,娇小的身躯散发出一股钟秀之气。
那微微皱着的月眉间隐隐透出一股英气,头上的金丝凤钗在阳光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
女子正用两根青葱玉指捏动着一枚白棋,一双水灵的凤眼正观望着面前的棋盘,似是思考似是沉吟。
天上星星再美也美不过她眼中的神采。
早晨的阳光抛洒在院中的两人身上,宛如给他们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光彩异常,而又飘逸庄严。
老者面色凝重,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也不知沉思了多久,最终弃子认输,叹了一口气
“月英,你在外奔波几月,我本以为你的棋艺会有所减退,心想自己可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好好赢上几局。”
“却不曾想你却不退反进,反而将为师杀了个片甲不留。”
听了师傅司马徽的话语,黄月英不觉莞尔一笑。
“要不是麻痹大意,一心求胜,逐渐落入我所设局中,就算我要赢您恐怕也要到百合之后了。”
司马徽苦笑着摇了摇头。
“是为师的错,一门心思求胜反欲速不达,开局我便输了。”
“今日就算了吧!再对弈下去,也没有了往常的心境了。”
旁边童子上前收起棋子,在旁边支起了一个茶壶,开始用慢火煮茗。
司马徽想了想看向黄月英道:“月英,曹操昨天率军伐袁你可知否?”
月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螓首。
“此事我也听说,曹操亲自点兵前去伐袁,其雄心势在必得,若是如此,天下又将会有大的变动。”
“不错!”
司马徽听了黄月英的一番话,一摸白须笑着的点了点头。
“曹操与袁绍此番逐鹿,胜者必将成为北境之王,反倒是我们南方波澜不惊的很。”
司马徽说完又笑着问向对面的黄月英:“依你看,曹操和袁绍之间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呢?”
月英笑而不语,而是反问了司马徽一句:“那依师傅看,您的观点又是如何?”
其实司马徽对于曹操与袁绍二者之间谁能胜出,已经是心如明镜,但想考察一番女徒的洞察力,便故意说着反话。
“依为师看来袁绍的胜算可能会更大一些,毕竟袁绍统御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兵多将广。”
“再加上手下猛将如虎,谋臣如狼,几乎是稳操胜券,若是败给兵少将寡的曹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月英微笑的摇了摇头,缓缓的站起身,那对晶亮的美眸看了看门外飘飞的柳絮。
“依弟子看来,曹操虽凭一州之力去相抗袁绍四州之地,但胜算却比袁绍大上几分。”
“哦,何以见得?”
司马徽虽然嘴上这么问,心中却已是暗暗赞许了几分。
月英玉足在原地迈了几步,遂回眸一笑道:“胜负不在兵而在帅!”
“袁绍虽为人主,但心胸狭隘,刚愎自用,时常做出政令不一的行为,此失败原因之一也!”
“虽然他手上有着众多的人才将领,却不懂得如何的使用,用人唯亲,而不用贤,此其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