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琳琳一幅任劳任怨的模样,看样子是石铁了心的要留在南桥,陈知予相当无奈,还有些心烦,但好话赖话都已经说尽了,刘琳琳还是这么我行我素,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这时,红啵啵拎着涮好的拖把从卫生间走出来了,看到刘琳琳正在埋头擦桌子,小辣椒一般的脾气瞬间又冲上头了,气急败坏地朝着刘琳琳走了过去,连珠炮似的怼道:“谁让你擦桌子呢?你这人是不是没皮没脸呀?都让你滚蛋了你为什么还不滚?”
刘琳琳置若罔闻,甚至无动于衷,就当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擦桌子。
红啵啵气得不行,还想继续骂她,但却被陈知予拦了下来:“小红,别说了,冷静点。”
红啵啵伸手指着刘琳琳,越发的气急败坏:“就她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刘琳琳丝毫不在意她的怒火与控诉,动作麻利地擦完了一张桌子,然后在红啵啵怒不可遏的注视下,朝着另外一张桌子走了过去,继续擦。
红啵啵已经快被刘琳琳气炸了,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死皮赖脸的人,甚至都想直接动手把她轰出去了,然而陈知予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看出来红啵啵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巅峰,立即走上前抱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搂着她朝吧台走了过去,温声劝道:“别气了,气得都是自己,何必呢?”随后她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别管这事了,我来处理,相信我。”
红啵啵:“你能把她赶走么?”
陈知予不得不跟她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随后她又半是命令半是安抚地对红啵啵说道:“不许再发脾气了,先拖地,不管怎么样总要把工作任务完成,这片小王已经扫完了,你直接拖就行了,等会儿还要去仓库点货呢。”
红啵啵没说话,但也没再闹脾气,虽然还是很气,但还是弯下了腰开始拖地,只不过动作有些蛮横而已。
陈知予在心里舒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擦桌子的刘琳琳,又惆怅了起来。
也不能怪红啵啵发脾气,说句不好听的,刘琳琳有点像是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人,必须要狠心一些才行,但是她的遭遇和身世又让人对她狠不起来。
想了想,陈知予去找了季疏白。
季疏白正在擦一扇落地窗,动作并不怎么娴熟,擦得也不干净,但却很努力地在擦,显然是不经常干家务活,不过从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就能看出来,平时绝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陈知予走到他身边后,小声询问了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季疏白也注意到了刘琳琳的行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回:“两个办法,第一,把她赶走;第二,留下她。”
陈知予无奈:“我是想把她赶走,但是、但是我又狠不下那个心。”其实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刘琳琳之所以赖在这里不走,还是因为她刚才拒绝地不够狠,让刘琳琳看出来了她的心软。
或许红啵啵说得没错,加菲猫是个臭直男,而她是个臭直女,完全拒绝不了这种又美又惨又坚强的人的哀求。
但她又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臭直女,于是又立即为自己狡辩了一句:“你根本不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了什么!你要是听她那么说,你肯定也同情她。”
季疏白:“她说什么了?”
陈知予把刚才刘琳琳跟她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你听听,多不容易呀。”
季疏白不假思索:“你要是不好意思拒绝她,我替你拒绝。”
陈知予:“你狠得下那个心?你不觉得她很惨么?”
季疏白:“她惨不惨和她能不能留在南桥是两个概念,她不适合南桥,所以无论她有多惨,我们都不能留下她,不然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陈知予“啧”了一声:“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为什么要对她怜香惜玉?”季疏白神『色』专注地看着陈知予,坚定而又不失温柔地启唇:“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陈知予一怔,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紧接着脸颊开始发烫,像是一口闷下去了两斤二锅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这句话是对她说得么?
她就是那个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一瓢?
忽然有点儿上头了呀。
她强压着时刻准备着上翘的嘴角,故作淡定道:“你还挺会说话。”
季疏白一边擦玻璃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是啊,毕竟喜欢了那么多年。”
陈知予:“……”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的感觉。
甘甜的心情在瞬间变得苦涩了起来。
人家口中的一瓢是人家的女神,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
意识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之后,陈知予既尴尬又羞耻,并且还有点生气,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但她就是生气,特别想把季疏白给轰出去,刘琳琳都比他看着顺眼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知予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甩头就走,但是走了还没两步,她又回来了,面无表情地对季疏白说道:“这块玻璃擦得不合格,重新擦,什么时候擦干净了什么时候擦下一块,所有玻璃全部擦干净之后你今天才能下班。”
季疏白:“……”
陈知予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琳琳把她的活儿给抢了,现在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