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质子也想来掺一趟浑水,还没那个资格呢!他就知道这人不像他的笑容那般简单。
“哥哥还能相信谁呢。”白修隐看起来有些委屈,“哥哥最应该相信的就是我这个毫无势力的质子啊。何况我是那样的仰慕哥哥。”
他一句话戳破,竟让白修泽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的眼神看起来那样清亮纯洁,仿佛那样恶意的揣测让白修泽看起来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还好太医已经急匆匆赶来了。
伤的地方不少,大多是磕伤撞伤,需要好好休养便是。
手肘处伤的最厉害,太医给敷了药,把手肘包得像个粽子。
“隔几日我会再为太子来敷药。”太医拱了拱手,收拾药箱离开。
皇帝这时候也来了,后面跟着他的母后,母后如一阵风般地扑过来,四处看他的伤势。
“好好的怎么会从秋千上跌下来呢。”见他手肘处包的严严实实,母后像是急得快哭出来一般。
他只能温声安慰到,“我没事。”
皇帝也有些担忧的样子,“这么大人了,怎么玩起来还和小时候一般不知轻重。”言语里有些薄责之意。
幸好旁边白修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儿臣参加父皇、母后。”
皇后似乎不怎么待见白修隐的样子,半分惊讶半分不屑,
“你怎么在这儿?”
内监搭话,“太子受伤,是四殿下背太子回来的。”
此话一出,皇帝眼中有了几分赞许之意,“修隐做的很好。”
白修隐依旧十分恭顺做礼,声音显得温和而毫无威胁
“手足兄弟,这是云树应该的。”模样乖巧得不得了。
皇帝眼中赞许之意更甚,笑着对白修泽说道
“手足情深,修泽你可不要辜负。”
第4章 喂粥
皇帝心中对白修隐是有亏欠之意的,他母妃曾经最受他宠爱,奈何出身微贱,即使他力排众议,也依旧没能免去他去别国做质子的命运。
帝王深宫之中,不止他有他的无奈。
月明星稀的夜晚,皇帝踏足白修隐所在的长杨宫
“白梨,这十年来,辛苦你们母子俩了。”一些清酒下肚,皇帝十分感叹。
可是数十年的质子生涯岂是一句辛苦就能说完道尽的,白梨饮尽杯中的酒,温和地笑道,“为了皇上,为了周国,妾身愿意。”
细细一辨,就会发现那笑容和白修隐的笑容十分相似。
都显得那样乖巧懂事,不争世事。
皇帝拍了拍白修隐的肩膀,“修隐很是懂事。”
白修隐抿嘴轻笑,似乎这个夸奖让他十分羞涩。
“若不是因为你出身低微,修隐就……”皇帝似乎喝多了些,自知失言,话说道一半,只叹了口气。
白梨依旧笑得温柔,“白梨不怨出身,更不怨皇上。”
皇帝的眼睛在那张脸上停留了很久,良久才缓缓说道,
“白梨,你变了许多。”
“人都是会老的。”白梨扶了扶耳边微微松散的发髻,“皇上醉了,我扶皇上去歇息吧。”
“儿臣告退。”白修隐默默退下,掩上房门后发现今天的月亮出奇的圆。
月明星稀,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上林苑。
秋千断在地上,还有残落的点点花瓣。
他捡起秋千绳子,在断处的地方打了一个死结,坐着摇晃起来。
夜里的风带着凉意,黑暗中却有格外安静的感觉,虫鸟声作伴,他用脚蹬着地晃起了秋千。
一个人晃不了多高,却能感受到让人舒适的春风,还有一仰头就能看见的梨花,仿佛触手可及的梨花。
他也伸出了手,对着那朵梨花,只可惜还差了很远,倒是月光将他的指尖衬得泛白。
他又晃了晃,心想,怪不得白修泽这么喜欢这个秋千,这个位子的确是很舒服。
就这样靠着秋千,他竟睡了一夜,混着一夜的凉风梨花和圆月。
早上露气深重,白修隐在s-hi凉的冷意下醒来,他跳下微微摇晃的秋千,望向东宫的方向。
彼时白修泽还未醒来,却睡得不大安稳,睡梦中他反反复复梦到从秋千上跌下来的模样,惊出一身身的冷汗。
辰时一刻是上早课的时候,他早习惯在这时候醒来,却发现床边有人正看着他。
他抱着被子不善地看着床边的白修隐,“你怎么在这儿!”
警惕的脸上有刚刚醒来的惺忪睡意,眼睛却顿时亮了起来,像是严守自己领地的小豹子,张牙舞爪却十分可爱。
白修隐笑眯眯地看着他,“和哥哥一起去上书房上早课啊。”
“谁要你和我一起。”白修泽不屑地将连别到一边,翻身起床,由着宫女为他更衣洗漱。
和上太子才能穿的四爪蟒袍,束好镏金太子冠,腰间系上羊脂白玉的系璧,方才坐下,由着宫女布早膳。
这一番打扮,即使天天如此,也显得他天家贵胄,气度不凡。
早膳是虾仁白玉粥,一两碟j-i,ng致的风味小菜,和两三个巴掌大的水晶包。
白修隐也不客气,顺势就坐到了白修泽的旁边。
“你干什么。”白修泽皱了皱眉,不耐烦地看着他,小小质子竟然问也不问一声就坐到了他身边,岂非无视尊卑。
白修隐转过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哥哥手不方便吧,怎么吃东西呢。我来喂哥哥好了。”说罢便端起白修泽面前j-i,ng致的瓷碗。
“你给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