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舟正在一处小摊上,挑选折扇,前方忽地响起一阵喧哗声,走上前去,但见一身着锦衣的男子跟一个摆着地摊的老者在争闹。
那老者衣着朴素,面色枯黄,身前摆放的都是些灵草,上面还带着s-hi润的土壤,应该是刚挖出不久。
那锦衣男子则手拿绯红的灵草,扔了几块碎灵石在地摊上,喝道:“你这老头怎如此刁蛮不讲理,都给灵石了还闹腾!”
摆摊老者苦着脸,道:“这是赤琉草,至少值十颗白晶灵石吧,你给的这些碎灵石连一颗灵石都不到,卖了血本无归啊。”
“呸,你不过一介凡人,你识货还是我识货?少啰嗦,我没闲工夫在这跟你扯。”锦衣男子冷笑,随即转身就欲离开,看了眼围观的众人,大部分都是凡人,更是趾高气扬道:“看什么?没见过修灵者?”
围观有人上前,斥责道:“九洲有法,修灵者不得欺压凡人,你若仗着灵者身份欺负人,咱们掌司部见!”
那锦衣男子一听,顿时乐了,伸手摸了摸身旁威风凛凛的灵犬,摇头晃脑道:“九洲还禁止灵兽伤人呢,你信不信,我让灵犬咬你两口,今日照样安然无恙。掌司里有我家的人,进去就跟玩似的。”他说完,体型巨大的灵犬还配合似的低呜两声。
“混账!”人群中陡然传来一声大喝,众人齐刷刷的望了过去,只见一只叉着腰的蓝白灵兽,身体后仰,伸出一只小短腿向前踢了踢,浩然正气道:“本神兽在此,岂容你一只灵狗嚣张!”
“呜,汪汪汪!”灵犬陡然扯起嘴大叫起来。
七宝双眼泛红,不甘示弱,它j-i,ng通人兽两语,不信还治不了一只小小灵犬,“汪汪,汪汪汪汪!”
找死啊你,再闹腾,本大爷一脚把你踩个稀巴烂!
“汪汪汪!”灵犬喝道:哪来的小崽子,别来管闲事!
七宝扯着喉咙,就要爆发,被秦泛舟手疾眼快地捂住嘴,“九洲禁止灵兽现真身,这灵犬又不识你,你跟它摆什么神兽身份。”
这时,三名身着白袍黑带的人疾步赶来。锦衣男子见此,堆起笑脸,迎上前去,冲其中一人叫了声兄长,而后将三人带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顺道将赤琉草递了过去。
少顷,一名掌司人士呵斥了摆摊老者,“再高要价钱,小心以后连摊都摆不了!”另两个则挥手让众人散开,道:“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掌司了,必会秉公处理,你们先行散去。”
“哟,徇私枉法呢?”七宝鼓着腮帮,y-in阳怪气道:“本兽爷都看不下去了,行行,都是三司,你可深以为耻?”
凌行夜抬手,一个暴栗砸在七宝后脑上,“再闹腾,丢出去喂灵犬。”
七宝咂嘴,将头撇开,闷哼了声,“欺负兽,明明是灵犬有眼无珠,行行还嘲笑兽。”它想着,眼眶微s-hi,总觉得神兽尊严受损,对不起叱咤风云的列祖列宗,嘴角不由向下撇着,就差没哭出来。
凌行夜眼底淡漠,手腕微转,前方灵犬顷刻爆裂开来,血ji-an当场,一时震惊四座,齐齐望来。
“神兽尊严不是靠哭出来的。”他瞧七宝那模样,便知是为了所谓神兽尊严,毕竟那幼型的脑袋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身为神兽,要绝对保持威严,任何兽都得臣服。
七宝抿嘴,“可是九洲一不许灵兽现真身,二不许灵兽私斗。”
凌行夜冷笑了声,“那是你蠢,当今大陆仅存的神兽,竟然被洲法束缚,笑死人了。”
七宝如遭重击,一面觉得凌行夜说的甚有道理,一面又觉得他凶神恶煞,都不知道哄兽,它委屈地躬下身,缩成一团,趴在秦泛舟肩上,脑袋埋在其颈脖处,微微抽泣。
秦泛舟伸手摸了摸七宝,道:“行夜所说,”七宝停顿了下,似有期待。
“甚有道理。”七宝颤着身子,抽泣得更大声了。
之前灵犬爆体,一群人吓得魂飞魄散,反应过来后,为首的掌司快步走来,喝道:“竟然私自动用灵力,伤人伤灵兽,简直罪大恶极,跟我去掌司一趟吧!”
他说着,向另两人侧头示意,那两名掌司立即抡起袖子,摆出一副凶恶样,向凌行夜走来。
凌行夜微微斜头,眼睛微眯,向身后的宁朝阳问道:“月殊洲掌凡是哪两个?”宁朝阳道:“钟运生、严汐。”
“钟运生,”凌行夜眉梢一挑,还是个熟人,那就好办多了,他斜了斜头,脚下微移,砰咚两声,将人踹出数米远,“走,去见见老同窗。”
第16章 银枝绝
钟运生抿了口茶,眼睛微眯,慢条斯理地将拢起衣袖,将茶杯放下,突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一侍从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他心生不满,这阿喜从小跟在他身边,见识广,读书多,平日稳如泰山,今儿却如此失礼,于是呵斥道:“平日教导尽数忘却了吗?凡事勿急躁,且慢且行之。”
阿喜哆嗦道:“我看看看到佐银绝了。”
钟运生揉了揉耳朵,“谁?你见到鬼了吗?”那家伙不是葬身海域了吗?是他孤陋寡闻了么,莫非除了他还有谁是佐银绝?
凌行夜将阿喜推开,挑眉道:“是我。”
钟运生张了张嘴,拿起茶杯狂灌了口,不行不行,得压压惊。半响,他站起身,围着人左右转了转,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