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不肯原谅我对吗？”少年跪下来，伸手轻轻拽了一下小夜的衣袖，声音哽咽，“对不起，虽然说这个没用，但是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

“主人……”

男孩总算出声了，悠真连忙抬头看去，小夜左文字的表情有些迷茫，但是更让审神者吃惊的是男孩脸上的泪水，他在哭！

“主人，都是小夜的错，都是……我的错！”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夜，小夜，没有人犯错的，你不要乱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小夜左文字，讲真的，悠真真有点方，不过他还是蹭上前去抱住了小夜左文字，轻轻拍打男孩的后背。

“如果不是我放过了长谷部，宗三哥哥就不会……主人，你走吧！”小夜左文字看着审神者，眼中是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就算你救了我，胸口烙印的那份漆黑的沉淀也不会减少，那仇敌的音容形貌只会继续折磨我，如此心灵混浊的我，还不如……”

糟糕，悠真看着眼前的短刃，心不断下沉，小夜死志已深，这一次的复活比以往都要困难啊！

“那江雪怎么办？宗三碎刃的时候，他力不从心，现在如果你也……他该怎么办？”

“我……”男孩死水一般的眼眸总算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小夜，我要复仇！”审神者突然一改之前的温柔，起身背对着男孩站了起来。周身纷纷缭绕的落英像刀鞘一样包裹着少年突然散发出的锐气，更添一份势不可挡的气势。

“复……仇？”小夜左文字下意识地松开手，也跟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眼中凝结的死气渐渐开始松动了。

“是的，复仇！”悠真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更显幽寒之意，“主神这笔账我可是记得很牢靠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

少年微微侧转身，看向虽然站起身却还是佝偻着身子有些萎靡的短刃，目光中透出一份疲惫。

“小夜左文字，你不过是背负了你左文字一家的仇恨，而我，要背负的是所有信奉审神者之人的不平与仇怨，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悲伤，要在黑暗中拼出一条通往光明未来的道路。

从某个角度来说，你比我幸运，你的仇恨与哀怒可以摆在脸上，而我，作为审神者，只能掩埋在心底……这样的挣扎磋磨，你……能体会到吗？”

“主、主人……”小夜左文字直起身子，看着审神者，有些别扭的偏开了视线，“对不起……”

“呵，这样没意思的相互道歉就省了吧，”少年朝小夜左文字伸出手，“我说过，我在，我的刀剑就会在，今天我能从黑暗中带回你，有一天我就能带领亡者重归光明！”

“您……您是说……”男孩神情激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双拳紧握，浑身颤抖。

悠真点点头，“是的，但现在的我还做不到，你愿意相信我吗？相信我所许诺的未来吗？相信我们能够在这无尽的绝望黑暗中用鲜血铺就一条通往光之未来的道路吗？相信……我们所珍视之人总有一天会回归到身边吗？”

一片沉寂的黑暗中，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就是全部问题的答案。

“天啊，真的出现了……那个小夜左文字！”

“嘘！小点声！他不是已经身形消散了吗？”

“哟，这就是复活吗？大将可真了不得呢……”

“我、我们这样偷看不好吧？”

“放心，对方没有极短，察觉不到的……”

“嗯，从昨天到现在除了一期殿下与龟甲贞宗先生，大家都被禁止靠近，不知道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嘿嘿，你们说这个第一手消息能卖多少钱？”

……

“能买你们少挨一顿教训，这个价格满意了吗？全都给我下来！”

一期一振站在屋外看着主屋屋顶上的一众极短，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好奇，但是这样无礼的事，若再被发现一次，你们就等着受严惩吧！”

以厚藤四郎极为首的几个粟田口派的极化短刀灰溜溜地从屋顶上跃下，低着头，葫芦串似得走到一期一振面前，老老实实地听候训斥。

这时，屋子的门打开了，江雪左文字抱着一袭轻粉衣衫的审神者走了出来。这一片建筑在时之樱脚下的房屋，许是战后重建的，样式多为小巧，悠真所住的已经是难得的一所宽敞些的屋舍了。

“主人，很抱歉打扰您了，这些孩子……”

“好了，不必多说。”悠真朝一期一振摆了摆手，对那些偷听的短刀们没有过多的关注，仅是坦然地看着一期，“自我苏醒有一天一夜了，我的刀剑也差不多修复完毕。现在，我已经有时间也有心情听故事了，召集其他人……我是说初樱们，大家开个见面会，互通一下情报吧。”

“是……主人，等一切安排妥当，我再来接您。”

一期一振没有多说什么，领命转身即走，连带着一群藤四郎们，草草地向审神者行了个礼，也跟着匆匆离开了。

悠真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疲惫地缩回江雪的怀里，闭上了眼。

江夏悠真，努力啊，绝对不可以认输！你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

“一期……殿下，你说大将对我们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啊？”厚藤四郎极没走几步就拦住了兄长，眼神难得的有些犹豫和躲闪。

“他不喜欢我们，我感觉的到。”信浓藤四郎极也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