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雨停的时候,我们跑到山腰有信号的地方打了电话,让救护人员把她接走了,她现在应该在医院恢复得正好吧。”
“我找到了!”跑进屋子里翻东西的赫讽回来,“就是这些,你们看!”
他扔下一个背包,里面东西很少。
一双沾满泥水的球鞋,一只手机,还有一个奇怪的匣子。
“这个应该就是信号屏蔽器,一般学生拿不到吧。”赫讽翻弄着说。
“那就是黑夜给他的了。”
“黑夜……黑夜,找到了!”
赫讽翻着李东的手机通讯录,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联系人。
“哈,这次总算找到他的把柄!小样,我看他往哪里躲,哼哼。”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一屡微光映照到脸上。所有人抬头一看,头顶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连小雨都停了。
“这么快?”有人喃喃道。
“是阵雨。”林深回答:“山林里的阵雨,下得急,去得快。等到天晴后,什么痕迹都没了。”
急匆匆的雨,带来一阵凌乱的风,而一夜过去,一切都恢复原状。
“这个家伙怎么办?”赫讽拿着手机,用树枝捅着还在发癫的李东。
“看他情况,估计得去和他的前任一起做伴了。”
“j-i,ng神病院的号码你还存着?”
“恩,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觉得每次他们派来的人都被你搞疯掉了。”
对于赫讽的这句话,林深纠正道:“不是我让他们疯了,而是这帮人,早就已经心智不全。”
“这倒也是……”
戳,戳,继续戳。
身旁的一群大学生们,汗颜地看着赫讽一下一下地捅着李东。
“那个,赫讽先生,既然天已经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最终,还是杨锐壮足胆子问道。
“下山?”林深挑眉,似有不悦。
“那、那个……要是还有其他什么事要配合,我们也可以晚一会。”
“晚一会?”林深眉毛挑得更高了。“你们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啊,哎?”
“又没人锁住你们的脚,自己下山去就是了,难道下山的路不认识,还要我送?”
“不不不,不用了!”几人连忙摇头,在林深发出下一句话之前,飞也似的回屋喊人。
不管其余的人看到失踪后又重新出现的周奕君和杨锐是多么惊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释柳韵韵和李东的事情,到中午的时候,这帮大学生总算是离开了。
这次下山,没有人再提出要走小路。
“同学!”
下到半山腰上,他们遇见了穿警服的人。被警察们问了一些话,对方便让学生们先回镇上的旅馆休息,其他事情等他们下山再说。
“我总觉得,这就像是聊斋志异一样。”
到了山脚,有人忍不住道:“在这样一座深山,偏偏遇到这一连串的事,还有神秘的居住在深山里的年轻男人。你们说,会不会其实都是我们的一场梦,现实中我们还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有人回头看着身后的山林,骤雨初歇,阳光从云层洒落,山林里漫起茫茫的白雾。
此时,那幢林间小屋,那林子里住的两个神秘英俊的守林人,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是梦的话,你要不要去医院问问柳韵韵?”周奕君此时冷冷道:“问问她是怎么做梦把自己弄得重伤,梦游?”
没有人再说话了,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但是对于这帮涉世未深的学生们来说,这些复杂而又难过的事情,他们真的希望只是一场梦。
上山的时候,十四个人,下山的时候,只有十二个人。
无论如何,减少的人数也在提醒他们,这一切都是现实。
学生们离开了这座犹如梦魇是深林,而一直住在深林里的两人,却还得继续面对一泼接着一泼的噩梦。
赫讽兴致冲冲地拨通了黑夜的电话。
滴,滴,滴……
哒,通了!
他抓着手机就喊:“喂,你小子竟敢——”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机械化的女提示音,让赫讽准备好的满腔热血一下子被浇灭。
半晌——
“你妹啊,不知道交话费啊!混蛋!”
啪,手机被他一失手甩脱在地上摔碎。赫讽傻眼,林深在一边吹凉风,见状:“呵呵。”
呵呵,今天的天气不错。
最少,太阳已经冒出头来了。
在连续一个礼拜的y-in雨天后,绿湖森林迎来了第一个晴天。一切躲在角落的y-in霾,都在阳光下烟消云散。
“喂。”赫讽将手机交给林深。“拿好,我去把那小子绑起来,省的他跑走。”
林深接过手机,无聊地翻弄着。
翻弄,翻弄,咦,里面怎么有这么个玩意?
他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纸片不像纸片,金属不像金属,又硬又软的,究竟是什么?
咔嚓一声,玩弄的时候不小心太用力,这小东西被林深掰断了。
赫讽回头一看,看到在林深手心断成两片的手机卡,当下,连怒吼的心都凉了。
“林、深!你干了什么好事?!”
当警察们来到木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难得一见的雇主被雇员痛骂的场景。
而赫讽泪流满面,有苦难言。
“我最讨厌不懂科技的原始人,原始人……”
原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