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着你陪我赴宴是我不对,为了掩人耳目让你穿依兰的宫装,也是我不对。”夏悠妍道歉,“金楠,我从没当你是婢女。”
“斗篷给我。”金楠由悲伤引起的怒气消散了些。
“怎么进宫后的这些日子里,你倒是愈发孩子气了。”夏悠妍解下了又软又暖的斗篷批在金楠的身上。
“宫里的女人是不是只有妃嫔、公主和婢女三种?”没走几步,金楠停住问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留在宫中?”夏悠妍不可置信地看着金楠,“你利用我一步一步走进皇宫,难道是为了成为我父皇的女人?”
“怎么可能!”
“金楠,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对妃嫔之位不屑一顾,我跟你父皇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要的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走,跟我去承恩殿说清楚。”夏悠妍这回是真怕了引狼入室。
“为何?承恩殿又是什么地方?”
“承恩殿是坤王以前住的地方,我小时候也常常在那边玩耍,现在空置着。父皇送了蝶恋花给母后,今晚必然是要夜宿在仪宣殿的。”
“夜宿……”听了夏悠妍的最后一句话,金楠犹如五雷轰顶,阿羽……
挣脱夏悠妍的手,金楠转身就往仪宣殿的方向跑去,健步如飞,将在山上所学的逃命步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夏悠妍傻了眼,跑得未免太疾驰如风了!
金楠不管不顾地顺着大路发了疯地往前跑,在离宫宴大殿不远的地方,眼看着有好些人挡在路中央,却等不及行礼避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横冲直撞从人群中间冲了过去。这下可好了,闯的祸丢给了闻声而至的夏悠妍来收拾。
“什么人胆敢在宫里横行霸道,还撞了本殿下,你们去把她给我抓来!”气冲冲扬言要抓金楠的,就是景妃所生的五皇子。
“黑灯瞎火的,五皇弟不乖乖待在你母妃身边,跑来这外边做什么?”
“若论这,三皇姐不也是一个人出来了吗?”八岁的夏子昭从小就被景妃灌输了很多母凭子贵的思想,是个在锦衣玉食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
“你还小,安危最重要。”夏悠妍冷冷道。
“说起安危,刚才就有一个不长眼的宫女冲撞了臣弟,如此没规没矩的奴才,该抓来教训一番才是,皇姐以为呢?”
“皇弟有所不知,你说的那名宫女是我带来的人,也是我命她回仪宣殿帮我取东西,事出突然,你这小个头又被一群没眼力劲儿的奴才挡住了,她自然是看不到五皇子的。所谓不知者不罪,皇弟大量,给皇姐一个面子罢!”
“怎么,皇姐是说,你带来的人就不受宫廷礼制的约束了?”
“呵,她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皇弟若执意要拿人,大可让你身边这些不中用的奴才去仪宣殿。我倒要看看,他们够不够胆触怒父皇和母后。”夏悠妍冷笑道,她是决计不会让金楠被一个小毛孩抓去教训。
“皇姐是在仗势欺人么?”夏子昭恶狠狠地瞪着夏悠妍,这个皇姐处处跟母妃和自己作对。
“本公主就一个人,皇弟好歹有这么多奴才跟着,到底是谁仗势欺人了?”
“五殿下,景妃娘娘唤您一道回宫了。”一名小太监从大殿方向小跑过来,说完又朝夏悠妍行了礼,“奴才给平宁公主殿下请安。”
“宫宴散了?”夏悠妍问道。
“回公主的话,由于皇后娘娘饮了酒,身体欠安,皇上也没了兴致……”
“父皇和母后在何处?”
“皇后娘娘先一步回了仪宣殿,皇上此刻与景妃娘娘一起在等五殿下,其他主子也都各自散了……”
“哼,父皇果然是最爱我母妃的。”夏子昭抬起头趾高气扬道,“三皇姐代臣弟向皇后娘娘问安。还有你那个不懂礼仪的小宫女,下回再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金楠跑着跑着,终于到了仪宣殿。
看着殿里灯火通明,金楠却迈不动脚步,就那么蹲在大门外,心如刀绞。
守门的侍卫们均认得金楠身上的斗篷,以为是平宁公主回来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敢冒犯公主,便进殿通知了海桐。
“金楠姑娘?”海桐近了身,很容易就分辨出了。
“皇后娘娘回来了吗?还有皇上,他是不是也来了?”金楠埋着头,不想让海桐看见自己的泪流满面。
“娘娘是回来了,宫宴上多喝了几杯,引起了头痛之症,现下正在寝殿休息。”真实情况可不像海桐说的那么轻松。皇后娘娘的头痛是不是真的她不敢断定,但娘娘把寝殿的花瓶瓷器等摆设砸了却是真真实实的。
“皇上呢,他没来吗?”
“没有。娘娘把皇上派来给她诊治的太医都给轰了出去,随行的木棉和杜梨两人的脸色也很差。你快说说,宫宴上是不是出了事?”
不该呀!金楠踉跄起身,斗篷滑落也不管。
当跪在寝殿外的木棉和杜梨看到狼狈的金楠时,竟然都忘了阻止她进入寝殿。
“两位姑姑,金楠呢?”海桐抱着斗篷追进来,却见木棉和杜梨两人无力地叹着气,海桐担心道,“娘娘正在气头上,她这般闯了进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