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谁跟你说的金楠要嫁人了?”
“还能有谁,葛远山啊。”
“那他有没有说金楠现在在哪里,成婚又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只说还有半个多月。”
“唉,那这样吧,公主你今夜先回去,等明早娘娘一醒,奴婢就把这件事转告给娘娘。你也知道娘娘很注重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也关系到金楠的命啊。”
“如此,就依姑姑的话,我先走了。”
焉羽悠然醒来后,木棉确实把夏悠妍的话传到了,可焉羽悠然面不改色地应了句“本宫知晓了”,就一如既往地去上朝。
宽大豪华的凤辇上,焉羽悠然手心出汗,攥紧了袖子,痛苦地闭上眼睛。“金楠”这个名字,是有多久没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了。蓦然间,心口毫无预兆地痛了起来,痛彻心扉。
强忍住身心的不适上完早朝,这边夏子灏才说了句“退朝”,焉羽悠然就晕了过去。
“母后。”夏悠妍和夏子灏异口同声喊道。
众人将晕倒的太后娘娘送回仪宣殿,传了太医来诊脉,夏悠妍则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地在外殿来回踱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走上前对夏子灏说道:“皇上,不,子灏,皇姐有话要对你说,事关母后的后半生幸福。”
夏子灏一愣,他还并不知道自己跟夏悠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皇姐有话尽管说,子灏听着便是。”
“子灏还记得金楠吗?”
“自然记得。”
“那母后和金楠相爱,你如何看待?”
“金楠是个很好的人,母后也很好。”说到这里,夏子灏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她们,子灏不反对母后和金楠在一起。”
“金楠和母后遭受了许多磨难,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没人能再阻扰她们。可母后觉得她自己有愧于我们,为了帮你稳固政权不得不放下个人感情,独自承受与爱人的分离之痛。”夏悠妍说着,也想到了自己和夙夜的遭遇,顿时红了眼眶,轻轻拥住夏子灏,“子灏,我们成全母后和金楠好吗?域西国的江山,皇姐陪你一起守,这也是我们,我们欠母后的。”
“皇姐?”夏子灏被夏悠妍的亲昵举动惊到,已经很久很久都没人这样待他了。
“子灏,皇姐还有件事没跟你说。父皇夣世前交给涂总管一道密旨,那密旨上的内容关乎你和子睿的身世。”夏悠妍稍稍拉开距离,双眸含泪地看着夏子灏,“你才是母后当年所生的嫡子,是我的皇弟,是域西国真正意义上的七殿下,而子睿是贞淑容的孩子。”
太医们给太后娘娘的诊断是郁结于心:“回禀皇上、公主,太后娘娘这病,太医院恐怕治不了,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啊,老臣能开的药方也只是些稳定心神的补药。”
夏悠妍和夏子灏对望一眼说道:“知道了,你们做好太医的本分,下去吧。还有,此事切不可对外宣扬。”
夏子灏的心里一团乱麻,久久才回过神来对夏悠妍说道:“皇姐,你和母后不告诉朕,是因为七皇弟吗?毕竟,七皇弟才是从小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人。”
“这是皇家秘闻,不宜声张,况且你如今已承大统。”
不久,焉羽悠然醒了。夏悠妍和夏子灏一并进到内殿,夏悠妍看了夏子灏,后者百爪挠心踌躇不前。抬头迎向焉羽悠然慈爱的目光,夏子灏忽然间就释然了,走过去单膝跪在榻前:“母后,儿臣不孝,多年来竟未承欢膝下对自己的生母尽过半分孝道,儿臣枉为人子,儿臣羞愧难当。”
夏悠妍也走到夏子灏身边跪下:“母后,儿臣已将真相告知子灏。”说罢,牵起焉羽悠然的手和夏子灏的手握在手心,“我们一家团圆。”
焉羽悠然欣慰的笑了,坐起身,另一只手摸了摸夏子灏的头:“早年间,委屈你了。“
“儿臣不委屈。”夏子灏说着竟s-hi了眼眶,“母后、皇姐和七皇弟一直待朕很好,儿臣心里也一直敬服母后。所以即使母妃过世时没有叮嘱儿臣要听母后的话,儿臣也决计不会与母后和皇姐反其道而行之。”
“子灏,你是个好孩子,母后感激贞淑容将你教导得这般通情达理、豁达大度。改天你下诏追封你母妃为太后吧,母后不会有意见,相信群臣也会称赞他们的君王。”
“好,儿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