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薄纸上并无半个字,只有一幅图。是两个青年人在树下对弈,并非围棋,而是象棋。
百里晴迁已经明白了这幅画的寓意,微笑着将之收起,并对蕊青说:“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会去见她。”
蕊青拍手一笑,“如此甚好,明晚花雨楼,是我家小姐第一次登台表演,还请公子赏光。”
望着蕊青离去的身影,柳长歌忽然问晴迁,“你认识那个瑾儿?”
百里晴迁笑了笑,对司马云海说了一句,“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事明天在说。”便拉起长歌的手,返回房间。
关上门那一刻,桌上熄灭的蜡烛重新燃起,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百里晴迁将薄纸摊在桌上,指着上面这幅对弈图,“这,就是我们此去西域的目的。”
柳长歌相当的诧异,忽然笑了一声,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抿茶问:“不要告诉我,你去西域是去下棋的。难不成,你是和卫伏松约定要去西域王宫下一盘象棋?”
百里晴迁当然不只是去西域下一盘象棋这般简单,因为事关一个秘密,她就必须要下这盘象棋。她对长歌说,“并非单纯的下棋,而是要通过这盘奇妙的棋局,进入天泉洞。”
据说天泉神池有一个神秘的入口,这个入口除了西域王,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就连西域王曾经的情人卫伏松,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唯一知晓的,就是要入天泉神池就必须找到天泉洞的所在。通过洞口,进入天泉神池,才能得到传说中的天泉之水。
“天泉洞……”柳长歌轻声呢喃,忽然叹道:“这一路上我们走的很消停,这是简先生的功劳。暗度陈仓虽是明智之举,但明面上的争锋却是无可避免的。这个瑾儿,一定知晓西域的秘密。她究竟是何人呢?”
柳长歌不仅仅是担忧瑾儿是否会对他们的行动造成威胁,而是担忧,瑾儿与晴迁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瓜葛。长歌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吃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的醋,且连对手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种威胁感并不好。
百里晴迁的神情,喝了口酒,一摇一晃地走向床榻,懒懒的声线充满了困倦感,“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还不快过来。”
柳长歌一怔,见晴迁已经脱掉外衫,躺在床上,迷离的醉眼里似乎燃烧了一缕浅淡的火苗。她忽然红了脸,却又像着了魔般,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了那个女人。
也许是太着迷了吧……那是一种深刻的念想。
长歌被晴迁抱在怀中,彼此的身体相互贴近。到了夜晚,她总是无法拒绝晴迁的火热,像是喝醉了一样,沉浮在晴迁给的温柔里……
美妙的夜晚终将过去,日出日落在一双柔情的眼中一掠而过。为了探得天象棋局的秘密,三人不得不暂时留驻在丰州。一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夜晚,丰州城内有一个地方,是最热闹最繁华的场所,就是花雨楼。
花雨楼的建筑很庞大,外观也很飘逸。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随风轻晃。从外观来看,花雨楼的整体形象并没有普遍青楼那般附有及浓重的风尘味,反而多了一份典雅的清幽掺在其中。
走进花雨楼,纵观满座衣冠翘楚,司马云海暗地里感叹,怕是只要在丰州城内稍有权势的人都来到了这里吧。
花雨楼对客人也有要求,因为太守大人维护的缘故,花雨楼的老鸨定出一个规矩,凡是出入花雨楼的男人,必须是帅气多金,丰神俊朗者。有诗情有才情者也可,长相可归于其次。
但是如果有富态流油那种腐败人员想要进来呀,不好意思,回家做美梦去吧,这里的姑娘不招待丑陋的客人。
花雨楼里的姑娘,多数都是被客人的才情与外表所吸引,心甘情愿的伺候,更避免了争风吃醋这种不体面的事故发生。不得不说,老鸨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为了进入花雨楼,有多少肥胖的男人拼命减肥,拼命去阅读四书五经,就为了提高自己的形象和修养。太守喜闻乐见,觉得这样很有趣,于是就默许了这条规矩的纵横。
为了花雨楼之约,柳长歌扮作男装随在晴迁身侧,一个清丽,一个绝美,外加一个丰神俊朗的司马云海。一走一过,不知迷了多少姑娘的眼。纷纷追在三人身后,娇羞搭讪。
柳长歌在无形之中,起了一身j-i皮疙瘩。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很妖娆的女人,那女人的衣裙竟然薄如轻纱,而且,她居然没穿兜衣!朦胧之间,雪白的丰r-u映入眼中……
察觉长歌的心跳在一瞬间提高了速率,百里晴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这种画面在青楼之中见到,并不稀奇。三人找到空位坐下,明亮的蜡烛却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众人轻呼一声之后,台上燃起了一片粉色的光华。
浅淡的粉光之中花瓣乱舞,一道纤细的影惊鸿一现。一双惹人迷醉的美眸蒙上了一层娇滴滴的柔意,环视一圈,看到百里晴迁之时,眼中的光泽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柔情蜜意了。
柳长歌偏过了头,闷声一哼。
百里晴迁搂住了长歌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若知晓那个女人的身份,就不会生气了。”
柳长歌醋劲上头,哪会细分析百里晴迁的话中之意。只是想到晴迁与那花魁早已相识,且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心口便憋闷至极。“没想到花雨楼这么不通风,真是憋得慌。我先出去了。”
百里晴迁抓住长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