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一把推开的,抬眼,发现不远处的哥哥用y-in暗的眼神朝这里看过来。第二次了,以往总是蔑视的眼如今罩上说不出什么的意喻,有些冷、有些沉……
低头,小狐狸对着自己笑,修长的眸子里占满的是自己的影子,心一荡,也没推开对方,顺势拍拍他的头,问:「跟我哥聊什么?」
小狐狸说:「没什么呀,他讨厌死了,老说要带我出去玩,我说不要,说你已经答应放假就带我出去看看新事物的。你当然不会食言而肥啰?」
季见君放下了心,老实说,他还真怕小狐狸受不了哥哥的诱惑呢,因此欣喜地承诺:「不会不会,等暑假开始,我们坐火车到处去玩。」
他甚至开始考虑买辆汽车代步了。
「火车?长长飞快的那种?好啊!」小狐狸高兴地说:「那家伙还说你无趣呢,哪会?」
果然不出所料,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专门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贬低自己。可是,他不是要结婚了吗?现在应该忙着跟陈淑芬讨论婚姻细节才对吧?诸如度蜜月的计划或是选择婚纱摄影公司什么的。
偷眼看身旁的准大嫂,脸色不好看,大概是听到小狐狸的话,心里有疙瘩了,却没说什么,只朝季见群走过去,问了些什么,季见群却没理会,双眼仍旧直盯盯地朝着小狐狸看。
然后,陈淑芬默默坐上车,季见群对自己的弟弟点点头,突然划开了一抹笑,读得出来某种势在必得的决心。不过,没落入小狐狸的视野里,他眼里映满的,唯有季见君而已。
在缓缓地走回家的路上,小狐狸鼻头动了动,突然说道:「你身上有股讨厌的味道……」
「我?我今天没运动,应该不会有太重的臭汗味吧?」季见君说。
「你的味道我才不讨厌呢,我说的是另一种。」
他在季见君身上东嗅西嗅,最后,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对方的上衣胸前的口袋。「是什么?」
也不等回答,小狐狸伸手掏口袋,手指刚进去就立即低声惨叫一下,*似地退回手,好像摸到了什么烫人的东西。
季见君紧张地问:「怎么啦?」
检视小狐狸的手指,刚才伸进口袋的指尖处居然都起了水泡,好像被火灼烧过,季见君赶紧把口袋的东西捞出来,竟然是下午刘明塞给他的那张符纸。
「可恶,我就知道!」平常不骂人的季见君都生气起来,几下把符纸给撕个粉碎。「那个死乩童!」
「符?这里居然也有道士?」小狐狸脸上出现了忌惮之色。
季见君说:「很多,一般人还是习惯请道士或乩童来牵亡驱鬼祭煞的。像那个刘明啊,家里就开了个神坛,专门替人消灾解厄的,他自己也是相当有名的一个乩童。」
已经走到家里了,季见君先赶紧拉着小狐狸进客厅,他不太懂怎么处理烫伤,只能拿缝衣针过火消个毒,把水泡挑破,然后上个什么药的,顺便把今天遇到刘明,还有刘明告诫他的一番话都告诉了小狐狸。
小狐狸不动声色把刘明的名字给记起来,脸上保持着笑意,高兴地看着季见君手忙脚乱地弄着自己的小伤口。
这种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他怀里揣的伤药随手挑一点就能止痛收口,不过,他喜欢对方照顾自己的感觉。
好不容易弄好了,看着红肿的手指头,季见君真是那个难过啊,气着说:「下次刘明再拿什么符给我,我统统拿到马桶给冲掉!」
「不要紧的,是我太急躁,没看清楚就伸手去摸,下次我会小心。」小狐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