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古文伸出食指,指了指天棚,楚文楼抬头看看,怔道:“怎么了?上边啥也没有呀。”
“谁说没有?上边有人,好大一个人,你没看到吗?”
楚文楼看看贾古文,伸手推开,恼道:“你干什么?”
楚文楼陪笑道:“主任,你……我以为你今天有点发烧呢,怎么尽说胡话呀?”
贾古文苦笑一声,压低了嗓门道:“你这猪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那家财务公司是谁开的,你知道吗?他们老板叫杨昆,不过真正主事儿的是他老婆,这女人今年才31,控制着这么大一家财务公司,厉害吧?”
“厉害!”
“当然厉害,你知道她家老头子是谁?”
“是谁?”
“是……”,贾古文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个名字。
楚文楼重复了一遍,忽地惊道:“你是说省里……是……是他吗?”
贾古文翻了两个白眼作答,然后双手一摊,说:“检察院说线索断了,查不下去了,你说还能怎么办?”
楚文楼怔了半天,愤懑地道:“那……就这么算了?”
贾古文郁闷地道:“不然怎么办呢?检察院倒是没想保他张胜,问题是他们没有什么证据指证他了,最有力的证据就在那家财务公司,可是谁敢去拿证据啊?你去?”
“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算了?”楚文楼的心在滴血:“拜这对狗男女之赐,我的腿残废了,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就这么算了?”
“证据……证据……没有证据就办不了他,如果让他出来,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报仇吗?证……据!”,楚文楼一咬眼,一个歹毒的念头浮上了心头。
第133章 为商有道学四象
牢房门口,文哥和张胜正晒着太阳聊天。
文哥正说着一个故事。
“那个人收购了福惠电机厂之后,就想赶回北京。这时邻省某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听说了消息,立即驱车赶来,他们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到了机场,他们又立即飞车赶向机场,又打电话通知机场把人截了下来。
原来,这个市有个大型国有工厂,已经濒临倒闭,市委市政府想把这家工厂卖给他。这个工厂一共两条生产线,原来的规模和生产能力还是很大的,他在机场简单听了介绍之后,给了个三亿元的收购价格,市长、市委书记同意了,于是他便临时改变行程,随着市委书记和市长去了他们市。”
“那个人”,文哥所说的故事主角,张胜直觉的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不过文哥姑且这么说,他便姑且这么听,并无意打破沙罐问到底。
文哥继续说:“那个人到了地方之后,只见电机厂满地碎玻璃,窗户玻璃坏了也不补,工人士气非常低落。他的所有幕僚看了后都很失望,劝他不能买。这个人没有当场表态,考察之后就返回了酒店。第二天早上,刚刚6点钟,那位市长就来拜访,请他一定帮助解决这家企业的危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张胜认真地想了想,说:“身为领导者要把握大方向,但是在具体c,ao作中,应该切忌独断专行,我觉得,身边的幕僚既是花大价钱请来的专业人士,那么应该充份征求他们的意见,既然他们都不赞同收购这家倒闭企业,应该婉言拒绝。”
文先生笑笑,说:“如果现在你必须得接受这家公司,那么你要提些什么条件?”
张胜沉思了片刻,说:“首先,原定并购金额要更改,这样一家破烂公司,不值得投入三亿元巨款。其次……”
他还没说完,文先生便摇头道:“错了,错了。那个人只提了三个条件,一、3亿元的收购价格不变,他对两位父母官说:‘在你们面临危机的时候砍价,那我是不尊重你们’;二、希望政府帮助协调材料进站;三、收购电机厂是个大工程,希望政府帮助解决该厂两三千名工人遣散的工作。”
张胜皱了皱眉,问道:“结果如何?”
文哥说:“那位市长当场拍板,说:‘所有问题全部帮你解决’。他们上午8点开会,立即签了合同。接手这个厂之后,厂子连续亏损了6个月。当地政府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给他退回5000万元款子,只收了2.5亿元。”
“哦……然后呢?”
“在此之后,那个人和他的公司跟当地市政府的关系非常好,电机厂的经营也很顺利,一年上缴利税几千万,这家企业在被收购前可是亏损一个多亿的。”
张胜听了耸然动容,文哥笑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首先,你把幕僚和领导者的关系搞拧了。幕僚,只是向你提供数据和分析,供你做出决策的助手,他们的意见不可不听,但是不可全听。
一个没有主见的领导者,最后必将沦为一个傀儡。有时候,真理不是掌握在多数人手中,你必须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要知道,幕僚毕竟是幕僚,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高度和领导者还是有区别的,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做主。
其次,做生意要顾及长远,除非你是一锤子买卖,做完就走。既然你要在当地扎根,就得考虑如何把那里的土壤改造得适宜你的成长。如果当时耍点小聪明,在收购中跟人家讨价还价,的确能以较小的代价得到这家公司,但是后续麻烦就多了。
做生意并不像有人想的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都想着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