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烦恼地叹了口气。
“如果……把这东西都留下,或者留下大半,以周老爷子现在的状态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就算将来和文哥的家人对质,也照样拿捏不住自己的把柄吧?”
秉承一个信念,不肯逾越,能做到的人其实很多。就像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一咬牙,举起枪就玩命儿似的往上冲的战士很多,但是在牢房中受尽种种折磨仍不屈服的,那些临战不怕死的,却未必个个做得到。
如果条件许可,可以做到死无对证,永远不会把他的y-in暗暴露于别人面前的同时,有机会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仍能做到财帛不动心,那才是意志坚如铁石,张胜做到了。
这个诱人的想法只是攸然一闪,掠过他的心头,随即便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可以破落,但不做钱的奴隶;他也想获得财富,但不靠出卖灵魂来获得。
寻思良久,张胜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他目前能想到的一个最妥当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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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同啊,唉,你这孩子,你都半年多没来看姥爷了,你小时候啊,亏得姥爷这么疼你,唉,我这大外孙子不孝顺啊。”周书凯对着话机唠叨,再次登门拜访的张胜无奈地坐在一边,等着老人说完。
“嗯,我知道你忙,单位效益怎么样啊?要是受人欺侮,就回家跟你妈妈做生意吧。店再小,也是自己当老板,在单位混的再好,还不是给人打工?宁不j-i头,不为牛后,懂吗?”
“你上班几年了,当领导了吗?什么,没当?”老头儿火了,象个孩子似的,委屈地道:“你说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要能力有能力、要资历有资历,咋就连个官儿都没当……,哦?当官啦?那还好……”
周老头儿立即转怒为喜,只听他东拉西扯地又说了半天,嘱咐的东西东一下西一下很多都完全不挨边,好不容易才心满意足地摞了电话。
“呵呵,老爷子给家里人打电话呢?”张胜赶紧陪笑道。
“嗯,呵呵,给我闺女打个电话。”
“嘎?闺女?”
“嗯,是啊。”
张胜干笑两声,暗暗一抹头上冷汗,他随口问道:“哦,她在哪儿上班啊?”
“上啥班啊?他才大二,我这外孙子啊,学习可好着呢。”
“#☆&℅§#¥¥#&℅……”
张胜一脸挫败,彻底打消了询问他家里人状况的想法。
这老头儿,果然得了老年痴呆症,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清,记x_i,ng差得离谱,想必他的家人接了电话也只是随口敷衍,像哄小孩儿似的顺口随着他的问话瞎说。这笔财物,不能就这么交给他。
想到这儿,张胜暗暗坚定了想法。
周老头儿拿起水烟袋咕噜了两口,忽然抬头问道:“对了,你是哪位啊,找我啥事儿?”
张胜咽了口唾沫,便把事先编好的理由说了一遍:“老先生,您忘了啊?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家孩子的朋友,做生意的,路过这儿,要在这儿玩两天。这挎包里的东西比较贵重,要寄存到银行去,可我不是本地人,办理保险箱业务有点费劲儿,得麻烦您一趟,用您的名义存上,您拿着身份证,我掌着密码,等取的时候,麻烦您老再陪我去一趟。哦!我出差前给您打过电话,您同意了的。”
“有这事儿?”老头摸着后脑勺,点头道:“有印象,有点印象,嗯,我想起来了。那……你要去哪儿存呐,远不远?”
“不远不远,您只要带上身份证就成,就是‘纱帽河’路口那家大银行,咱们走着去就行,一会儿我再把您送回来。”
说到这儿,张胜提心吊胆地问:“您的身份证儿……还找得到吧?”
老头一呆:“身份证儿,我平时还真不用那玩意儿,我找找。”
他衣兜裤兜内兜外兜一通翻,找出一堆东西放在桌上,里边赫然有张身份证,结果他却愁眉苦脸地说:“你看看,这岁数大了,记x_i,ng就是不好,我进屋找找去。”
“别别别,”张胜连忙拦住,拿起那张身份证和他比对了一下,如释重负地说:“这不在这儿呢嘛,您揣好,咱们这就去,您看行吗?”
“好,好好,今天天气好,咱们出去晒晒太阳。”老头儿步履蹒跚,还顺手抄起了一个小马扎。
张胜哭笑不得地陪他出去,连哄带劝地骗着这老小孩儿沿小巷向外走。这里一溜儿七扭八歪的小平房,大多是老式建筑,自己筑着院子,在那热闹喧嚣的女人街不远处,这条巷子却异着宁静。
张胜斜挎着背帆布包,一手揣在裤兜里,用胳膊夹紧了帆布包,另一只手搀着周老头儿,慢慢向巷外走。
小巷里有许多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不过来往的行人不多,张胜搀着老头离开他的住处不到一百米远,突然肩上一紧,几乎被人扯了一个跟头,周老头儿被他一带,“卟嗵”一跤摔在地上。
他踉跄站住,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小青年正死死扯住他的挎包。
“抢包的!”这个念头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他的心头。这包里放的可不是手机钥匙和几百元钱啊,那可是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人上人的一笔巨资啊,张胜急忙扯住包带,狠狠一拳击去。
“哎呀!”那小青年被他打个趔趄,这时从小巷里又窜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