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景曦渺终於直视著檀心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哀求檀心。檀心跟郭贤不同,跟李允之不同,他简直就是一个妖j-i,ng,j-i,ng透人心。
檀心满足地一笑,“景曦渺,你想不想知道太尉为什麽要把持朝政。你觉得太尉很有野心吗?没有,你也知道,对不对?你想知道他为什麽这麽恨景姓皇族吗?你知道你的父皇做了什麽,让太尉这麽乐於从你的身上找到补偿吗?”
“我……不想知道。”景曦渺猛地後退一步,身子一闪差一点掉进荷花池,他的手被檀心一把拉住。
“不要掉下去,景曦渺。你是一个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你了解仇恨。你曾经见过仇恨自己可以消解吗?你不是天真的人,你有谋略,你识人,你知道仇恨是不会消失的。相里若木不会像看一个普通人一样看你。”檀心紧紧拉著景曦渺的手,“你也不能逃避,你要是这样死了,你的父王,我们的祖先,他们会说你什麽呢?他们会扒了你这层被仇敌抚摸过的皮肤,你的血r_ou_,你的骨头,这些来自我们祖先赐予的东西,一定会被他们收回。”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景曦渺猛烈地挣扎著。
“你想知道相里若木为什麽这麽恨你父亲吗?你知道你父亲曾经做过什麽吗?就跟相里若木对你所做的差不多的事,他曾经对……”檀心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景曦渺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景曦渺浑身颤抖,他第一次打人,而且用了全力,相里一平曾经教过他的东西他本能地用了起来,檀心的半边脸被打肿了,但是他对著景曦渺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景曦渺转过身,拼命地奔跑,穿过一条石桥,越过栏杆,重重地撞开相里若木的房门,在门槛上绊住摔了一个跟头,他坐在地上轻微地抽泣。
“是曦渺吗?”里屋传来相里若木的问话声,景曦渺听见一阵唏哩哗啦的水声,相里若木腰间围了一件浴巾赤裸著上身大步走出来,s-hi了的黑发披散下来,看起来就像夜晚的神祗。
不能说,习惯的痛楚在心口弥漫开,就像一种疾病。他看见相里若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俯视著他,他害怕相里若木会叹一口气,那样的疲惫会让他以为是厌烦。可是离开了你,我还能去哪里呢?可是景曦渺抑制不住地哭著,他用一只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要哭出声音来。
相里若木没有叹气,也没有环顾左右,他蹲了下来,拉著景曦渺的胳膊硬是把他的袖子扯了下来,s-hi漉漉地把景曦渺抱起来,“我是很生气,是因为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麽。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他静静地等著景曦渺哭完。“今天咱们暂时离开太尉府吧,我也累了,想要找你一起清净清净。我都忘记了我从前是怎样过日子的,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过我从前的日子。对了,你不是说如果我在江湖遇见你会如何吗?”
相里若木说话的声调平缓而柔和,景曦渺不知不觉地安静下来,紧紧地抱著相里若木赤裸的身体,他的脸贴在相里若木的胸膛,只有这样才能觉得片刻安心。
景曦渺被相里若木抱上太尉的马背时候,回头冲他说,“你不是要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杀掉吧?”
相里若木本来面无表情,被他问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只手搂住景曦渺的腰,催马向前,相里一平想要跟著被他拦了回去。相里若木一出了太尉府就向城外驰去,初秋已至,红透西山,正是好时候。
迎面来的风刺激著呼吸,马蹄声冲破山林,两旁的枫树林迅速地後退。景曦渺从惊惧到亢奋,略显苍白的面颊涨得绯红,“我我我从来也没有骑过这麽快的马。”
“我会教你骑马的,曦渺,来年春狩的时候你自己也能骑得飞快。”相里若木低笑著在景曦渺的头发上轻轻一吻。
骏马飞驰著,景曦渺没察觉到那一吻,他惊讶地张望著,叶子红豔火烈地在枝头燃烧,迎面来的风里带来混合著秋天的浓烈味道,马蹄踏上金色的落叶,倏忽间有鸟儿鸣叫著从面前的路上树枝上直窜向云霄。
“再过一段时间,等到你学会了,我就带著你一起骑马,s,he猎,你不会像你的父皇一样,你会像你的祖宗,矫健,无畏。”相里若木在他的耳边低语,也像是在对著自己低语。
迎著风的关系,景曦渺呼吸困难觉得要流泪了,“你会不要我吗?”
“我会陪著你,”相里若木感觉到心脏在自己的胸膛里剧烈地跳动著,一直到我的双手再也没有能力保护这一切的时候。这种感觉,心脏跳动著仿佛活过来的感觉,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