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着头都看不见凶徒的脸,但是能感觉出来是几个男人,几乎快被打晕过去的时候,他们听见一个粗犷的男声在说:“记住了小子,别惹江立,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柳晨诚毕竟年纪小,被这样暴打一顿之后已经意识不清,倒是书童心里咯噔了一下——江立?今天叫柳晨诚不想上课就滚的那个新夫子似乎就叫这个名!
“少爷!少爷!”
连滚带爬地过去扶起柳晨诚,书童也不管自己多狼狈了,赶紧回府救治要紧,而且要把恶徒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老爷,让那姓江的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跑掉之后,巷子深处走出两个人。
“付贵啊付贵,以前我只当你是个草包,没想到你还会借刀杀人这一招嘛。”说话的恰巧是打过玄商一棍子的大汉。
付贵沉着脸扔了个钱袋给大汉,y-in恻恻地说:“给你兄弟分了吧,之后别说见过我。”
“我办事,你放心。”
简单交流完,两人走向相反的方向。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隐匿在黑暗中的胖子和瘦子大概就是黄雀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确实有血光之灾。”
“少废话。”
“他们明显是坏人啊,路见拔刀,不平相助,我们是不是该做好事了?”
“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嘿嘿,差不多,反正要‘助’嘛……”
☆、蜕皮的前兆
结束了一天的课,江立离开学堂后去陆良的小医馆帮玄商拿药。
陆良靠在柜台上懒洋洋地说:“你家那位怎么老是受伤,有空去庙里求个平安符吧。”
你家那位……听起来怪怪的。江立拿起包好的药,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师父还没有回来吗?”
陆良笑着说:“是啊,估计那位温二公子的病真的很严重。”
“哦。”江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江立走后,中年人立即冲过来关了门,皱着眉对陆良说:“师父,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古人诚不欺我也。”陆良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后对中年人摆摆手,“别担心,我们半斤八两,心中有数就行了。”
江立回到家中,方英秀和江耀习惯很好,早就睡了,南宫祈还在屋顶上盘腿坐着,南威热着饭菜等江立回来。
江立坐下吃了两口,南威便心疼地道:“公子,每天都要教到这么晚吗,连饭都不能准时吃。”
“不是一直这样,今天第一天罢了,只是老夫子还不太放心所以多说了会儿话。你让我每天都教到这么晚,即使我愿意,那些孩子的家长也不会答应的。”
南威嗤笑一声:“那倒是,如今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小祖宗了。”
江立之前已经饿过头了,现在没什么食欲,南威看他只喝清酒都不动筷子,就说道:“要不然我给公子下碗面吧?”
江立放下筷子,问道:“今天我不在,玄商乖乖吃饭了吗?”
南威撇撇嘴:“他还是老样子呗,一日三餐j-i,ng确得跟什么似的,吃完了就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现在大概睡着了吧。”
江立拿着药站起身:“我去看看他。”
南威瞧了瞧桌上热腾腾的几乎没动过的饭菜,表情变幻莫测。
“我说,你与其c,ao心公子和玄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不如c,ao心c,ao心灰楼的事情吧。”
南威回头,被南宫祈倒垂下来的脑袋吓了一跳。原来南宫祈两只脚勾在屋檐上,仗着轻功好整个人直挺挺地挂下来,大晚上猛一瞧真有点惊悚。
“要死了,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那什么楼是大白菜吗能随便说!”
南宫祈冷飕飕地看了看她,说:“也许公子早就不在乎了,你这样遮遮掩掩反而……”
“我告诉你,南宫祈。”南威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灰楼必须永远远离公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听梁政的话,梁政需要一个工具,这个工具是不是公子没有关系,所以只要我充当了这个工具,公子就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是我的选择,不需要你来管,当然,如果你有空的话也可以帮我传传信,不过赈灾贪污案我早就派人去办了,你没有置喙的余地。”
南宫祈看着南威边说边捏碎了一个勺子,沉默着翻身上屋顶。望着无星无月的天空,心中默默叹气,工具吗?要真的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江立自是不知道南威和南宫祈发生的争执,他先去了玄商的房间,屋子里漆黑一片,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却并没有人,他又走到自己的房间,本以为玄商是想赖在他这里,但是屋子里除了南威新换的被褥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
江立蹙了蹙眉,心想他会不会又跑了,可是这么安稳的日子,玄商干嘛吃饱了撑的三天两头玩失踪啊,这个假设似乎并不成立。
江立走到院子里,抬头问:“南宫,你看见玄商了吗?”
南宫祈一愣:“他不在自己的房间吗?我看见他吃完饭就回去了呀。”
南宫祈长这么大头一次怀疑自己的武功和能力,按照常理来说,这附近的风吹草动绝对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但是玄商已经不止一次悄无声息地来去了,那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
江立忍住心里的暴躁,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南宫祈本来也想下来,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